杜恩怀打小就这样,越怕他就越逼自己往前冲,所以越闪躲反倒越暴露的就是?时间。
这是杜七衡最不愿接受的。
杜恩怀连连摇头,慌不择言:“不是的少爷,真的不是早上,不,不是那个,我,我是说……”
杜七衡自己缕清自己说:“昨夜什么时辰?”
杜恩怀不敢接话,杜七衡就甩他一边去。
看来一切都和他猜想得差不多,他终于哭哭笑笑瘫下床去,“你都看到啦,我爹都死了,他还不能给我爹个清净?就连尸身都得为他尽其用!好计。妙啊!”
杜恩怀猛一声抽泣,扑来求他,“少爷!不可。别。别呀。全当恩怀求您了!啊!”
杜七衡知道他在说什么,反倒责怪:“滚。你不也只是甘愿做他的狗吗?你不也是宁可抬着我爹的尸身满大街转悠?我刚问你了吧,你不也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出去。滚啊。我不想看见你。以后我想做的事,也和你没半点关系。”
杜七衡又踹他,他还只跪那磕头。
杜七衡忍不住泪流,就像小时候只有恩怀来上药擦伤他才会喊疼。
哭得停不下来,他一仰头又砸着脑袋。
杜恩怀爬来求他:“少爷,别,别呀使不得。”
杜七衡放住脑瓜搭在床头,仰天道:“我开口问你,是要有意责难你吗?我就是想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难道这也有错?我连他的忌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什么时辰,你要我怎么生为人子?我哪有脸活?”
“少爷,少爷你别说了!我说。我说。我好好回您。”杜恩怀不忍心听,还是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