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章帝年约四十岁上下,生的浓眉大眼,英武高大,举手投足间是居于万人之上的高傲与王霸之气。
景安之在皇城司忙得脚不沾地,可徒然收到了王氏递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御书房。他才抓捕了在马球会作乱刺客,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汉章帝正是一门心思要拉拢镇国公府的时候,定然要卖他这个薄面。
况且沈贵妃行事如此张扬,竟堂而皇之地将臣妇唤进了宫中,还不许长辈们陪同,实在是令人心悸。
“景爱卿辛苦了,朕也知道你才娶妻,少年夫妻正是情热的时候,必定害怕她受了委屈。”汉章帝心情愉悦,话里话外都是对沈贵妃的维护之意,“贵妃性子和善温柔,此番唤你夫人进宫多半也是寻些脸嫩的丫头说说话,不会磋磨了她去。”
景安之不过淡淡一笑,并未应话。
汉章帝拍了怕他的肩膀,便与他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咸福宫。
才进宫门,就看到了庭院里居高临下站着的王德,以及正跪在鹅卵石路上的姜南秋。汉章帝脸上的笑意一僵,顿时蹙着剑眉道,“好端端地,为何要罚跪?”
这一声低沉又威严的喝问让王德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待他回过神来后,立刻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慌忙磕头道,“皇上。”
景安之一看到跪在鹅卵石上的姜南秋,嘴角的笑意便不翼而飞,灿亮的眸子里也尽是恼怒之意。哪怕沈贵妃宠冠六宫,位高权重,也不能如此蹉跎姜氏。
姜氏性子小心谨慎,和顺又温柔似水,凭什么要被人如此薄待?她大病初愈,又是如此娇弱的身躯,哪里能跪在坎坷不平的鹅卵石路上?
若不是皇上在他跟前,景安之险些难以克制自己心中的滔天怒意。
“朕问你,她犯了什么错?为何要罚跪?”汉章帝觉得脸上无光,便压抑着气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