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酉在当门房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张冰块脸了,现在自然也没好多少。
他无视秋芙的示好,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他语气冰冷,“秋芙,有人举报你投敌。来人,拿下她!”
秋芙一脸震惊,“投敌?时酉,你搞错了吧,这又不是战场,婢子也不过是个负责验菜的普通婢女,这…这要去何处投敌?”
时酉冷笑,“装得倒挺像的,你手上这些就是最新的证据。”
话音一落,就示意身后的护卫动手。
秋芙冷下脸来,“放肆!谁敢动!婢子可就不客气……”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颈一痛,眼前一黑,瞬间晕倒下去了。
她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心中诧异,怎么会这样!
这个门房出身的贱仆竟然身手如此迅速,不,对方必然不是普通的门房?
她怀着疑问和不甘,陷入黑暗之中。
时酉敲了对方的后颈,还游刃有余地在对方晕倒之前,接住漆盘。
“将她关到地牢,等候大总管审讯。”
“是!时副总管。”
时酉看都没有看地上的秋芙一眼,直接端着漆盘,前去找黑麦了。
谢主簿到达书房的时候,黄老先生正好拿着书从书房走出来,他看了谢主簿一眼。
谢主簿率先朝黄老先生问安行礼,“见过老先生。”
黄老先生笑了笑,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这一幕,正好被坐在窗边的黄定洲,看在眼里。
谢主簿进了书房,就看到黄县令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谢主簿,“黄县令,县衙官员各个忙得脚底都要起火花了,你竟然没有去现场坐镇,真是稀奇。”
黄县令闻言,抬头看向他,笑了笑,邀请对方坐下来。
“本官另有要事急需处理。”
他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沓文书,放到谢主簿面前。
“谢主簿,你先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补充或修改的,再告知本官。”
谢主簿拿起书文,仔细阅读起来,他看着其中的内容,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给他的请功奏折。
谢主簿感觉自己的眼眶在发热,心绪乱作一团,他囫囵吞枣地将这些内容,快速地翻阅一遍。
全部都是他来到云县之后,处理的、已完结的案件和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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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簿沉默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黄县令,你这是做什么?”
黄县令放下毛笔,坐直身体,认真地看向谢主簿。
“谢主簿,你在治理南蛮多年,虽然本官不清楚这其中内情,但,南蛮现在的安稳局面,必定离不开你的维稳。自从你到了云县,你的表现,本官都看在眼中,你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才,区区主簿之位,实在屈才,正好京城府尹戴府尹要升迁了,府尹一职空缺下来,京畿附近的州县,都可以举荐一个名额。”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又继续道,“谢主簿,你也知道,云县是盛州的州治所,而盛州是京城的直辖州,由京城京兆府直接管辖,所以,云县正好分得一个名额,本官属意举荐你。”
谢主簿放下手中的文书,目光灼灼地望着黄县令。
“黄县令,在云县县衙的官员中,真正值得被举荐成为候选人的只有你。”
黄县令微笑,“并非如此,谢主簿是陛下的心腹,本官稍微透点底也无妨,本官来云县之前与陛下有协议,本官如今的政绩,远远达不到升迁的条件,所以,谢主簿,你就不必推辞了。”
他见谢主簿神色恍惚,不为所动,便又补充道,“谢主簿,当日在京城,击杀反贼,谢主簿功不可没,即使那些功绩都隐在暗处,不为人所知,但是,功绩就是功绩,陛下是个论功行赏的帝王,自然也不会亏待谢主簿。”
“只不过,陛下对谢主簿施恩,那是陛下对谢主簿的看重,而本官举荐你,不过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你是元德十三年的探花郎,本官也曾听过谢主簿意气风发的传闻,本官相信你能成功击败其他候选人,通过京城府尹的选拔。”
谢主簿听完对方话,哑着嗓子,“那,要是本官没有通过呢?”
黄县令,“大丈夫何惧一试,云县永远都欢迎谢主簿的到来。”
他说完,又拿了一张宣纸递给谢主簿,“这是京城府尹选拔的考纲,即日起,谢主簿你可以开始复习了,县衙的事情,你尽量安排给其他人,其他人处理不了的,交由本官处理。不过,谢主簿依旧每日都要去县衙应卯,否则缺勤的话,文书记录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