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伯父?魏大伟之父?”倾沐皱眉问之。
大喜之母面露愁容,轻轻颔首,语气中含愧:“大喜好父早逝,我乃柔弱之躯,人欺我等,不敢声张,唯忍。大喜随我诸多苦楚,委屈历历在目,我虽心知,却无力改变。孤儿寡母,无人撑腰,本想待大喜长成,孰料……”
言至此,大喜之母又泣不成声,倾沐递纸以慰:“大娘,勿太过悲伤,顾好身体。”
倾沐自责于口拙,难以宽慰大喜之母。
大喜之母拭泪,红眼望倾沐:“烦请早日赐银,吾欲携大喜归乡,筑一座好坟。”
“吾尽力为之。”倾沐尴尬一笑。
大喜之母并未强求,与倾沐告别后,复入医院。倾沐望其背影,眉心微蹙。
归至公司,焦然然见其萎靡,好奇问道:“靓靓姐,晨起何往?怎未与路总同车来?”
倾沐伏案,有气无力:“吾往医院,寻魏大伟。”
“何故寻他,万一他又无理取闹如何是好?”焦然然惊讶道。
倾沐道:“吾觉魏大喜陨落有疑,欲试探魏大伟口风。”
“魏大喜之陨有疑,何意?”此时,马洋步入,闻言问之。
焦然然亦注视倾沐,倾沐托腮言:“魏大喜自高处陨落,然高空作业必有安全绳防护,魏大喜非稚童,岂会于险境自解绳索,戏谑生死?”
马洋坐定,道:“魏大喜之事,吾等亦曾质疑,但工地上,工人图便捷,私解安全绳亦非罕见,此事不足以证明魏大喜之死非意外所致。”
“可闻魏大喜陨时,唯一在场者为魏大伟,岂不怪哉?”焦然然亦持疑。
倾沐取出所整理之物,置二人前,续言:“更奇者,魏大伟身负百万赌债。”
“一介工匠,何以偿此巨债?”焦然然疑之。
“自是不能。”倾沐摇头,“且吾查得,魏大伟最近一笔赌债需明日偿清。”
焦然然瞠目:“明日?”
言毕,击掌如获至宝,兴奋言:“难怪!”
“难怪何事?”马洋不解。
焦然然白之:“汝愚乎?明日即偿债之日,魏大伟岂能不急?故急于讨取魏大喜之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