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每日拿湿帕子给他擦唇角也不行。
宋瑶竹看了看他面前的粥碗,又看了看丰盛的一桌菜,总觉得这对一个病人来说,有点残忍。
谢离危倒是不甚在意,自顾自喝着碗里的粥,几个人吃吃说说,尽兴了才离开。
宋瑶竹扶着谢离危进屋,道:“伤口可还疼?今日药换了吗?”
“哪里会不疼。”谢离危的声音很轻,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抵抗疼痛。
他坐到床上,见宋瑶竹亲力亲为地来帮他脱外衣,还要帮他脱鞋。他忽地伸手按住她,语气颇为古怪地问:“你这么殷勤做什么?”
宋瑶竹滞了一瞬看向谢离危,心想自己现在似乎确实有点殷勤。再一想,他都看破自己的伪装,认出自己是谢婉清了,那自己这么做,他估计也不习惯。
“那你自己来。”
谢离危两脚一蹬就脱了鞋,盘起长腿坐在床上看着她,道:“你不必因为我替你挨了一刀就这样对我。那些刺客就是冲我来的,我替你挡下是应该的。”
宋瑶竹听了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欲开口,又听谢离危摸着鼻子道:“你与我阿姐那样相似,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的。”
哦~
宋瑶竹缓缓回味过来,原来谢离危没认出自己来。他替自己挨得那一剑是下意识的行为,昏迷前的那句话也是因为将她当成了他阿姐!
不知为何,宋瑶竹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失落。
至少在他面前保住了身为姐姐的尊严?
“王爷舍身救我,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应该心存感激。”说完,她面上发烫,似是想从他面前逃离,道:“我去给您端药。”
谢离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勾唇。
忽然觉得,活着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