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就站在鸟窝下,眼看着鸟粪就要落到她身上,一条长臂从后伸来,拉着她后退一步,跌入一个坚实怀抱。
不用回头,纪棠也知道是谁。
她轻轻挣开,走到水缸边低头看着水面。
这口缸是谢知行用来静心的,眼下她也需要静心。
深吸口气,纪棠看着自己的倒影,尝试着放平心绪让自己平静下来,可猝不及防的,一张俊脸闯进了水面。
晚风吹乱水面泛起涟漪,也搅乱纪棠的心生了波澜。
他怎的这般烦人,走哪跟哪!
纪棠皱眉,转身又往主屋走。
谢知行凝视着她带着愤怨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叹完气,他又微微勾起唇角,觉得这样的纪棠很是可爱。
一开始,纪棠总是事事顺着他哄着他,看他的目光都带谦卑恭顺,虽敬着却也远着。
而现在,她看他的眼神从容自若,与他相处悠适自得,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情意,他做错了事也敢与他生气了。
这样很好,说明纪棠心里真有了他,不再将他敬为‘夫婿’,而是当作情郎。
想到此,谢知行心情甚好,脚步轻快的出了惊澜院。
纪棠本以为谢知行会跟进来,倚靠在软榻烦躁等了一会儿,却未见人影。
她坐起身悄悄探头往外室瞧,确认门口无人后又伸长脖子透过轩窗往外看,发现院中空荡荡的也不见人。
奇怪,他去哪儿了?
不会去侧屋了吧?
纪棠惊骇起身,匆匆往侧屋去。
刚走到侧屋门口,纪棠就听里面有响动,确是有人无疑。
她心中一紧,捏着手走进去。
满怀忐忑地绕过屏风,看清桌案前的人后纪棠怔忡了一瞬,“世子呢?”
茹娘拿着扫帚在打扫纪棠做木雕留下的木屑,听后茫然摇头,“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