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竟被她训得不敢还嘴,冯夫人心里窝火,朝褚若瞪眼:“看病就看病,这么多话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此处没有外人也就罢了,到了外面,你要敬着昭儿一些,少吹胡子瞪眼地训人,为人妻者不可下了丈夫的脸面,这个道理,想必你出嫁之前,你母亲也教过你的。”
褚若笑眯眯道:“我母亲只教了我怎么做人,没教我怎么做奴才,这我还真不会。”
冯夫人一张脸拉得老长,当下真恨不得拿针线来把褚若的嘴给缝上。
“按照方子用药就是了,顶多两天就有效果,”褚若将药方递给冯昭,下逐客令,“别在我这儿杵着了,回去吧。”
“若不见效,你就给我等着吧。”冯昭捏着薄薄的一张纸,咬牙切齿。
不敬夫君也就罢了,连公婆都不放在眼中,这世上哪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子?
先前他以为褚若是古代妇女,必然三从四德,温顺服帖,是他看错人了。
褚若懒得搭理母子俩,转身进了里间。
冯昭与冯夫人被晾在原地,脸色都极不好看。
拾翠上前一步,道:“太太与二爷请回吧。”
连奴才都如此嚣张!长此放任下去,侯府还有何规矩可言?
出了正房,冯夫人怒冲冲道:“你媳妇也该整治整治了。”
冯昭这两日腿疼,所以又坐回了轮椅,说话时不得不仰着头。
“过段时间吧,等我的腿痊愈了,母亲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我绝不干涉。”
冯夫人明白他的难处,只得憋着满腔愤愤点了点头,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屋内,银儿烹了茶来,气鼓鼓地说道:“小姐也太心软了,二爷就那么不痛不痒地跪了一下,显然还不诚心,小姐怎么就原谅了呢?要奴婢说,就该以后都不再管他,让他做一辈子废人,反正治愈了,他也不会记小姐的好。”
“他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没瞧见人家多委屈吗?”褚若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接过听雨递来的茶盏,低头吹了吹,“二爷到底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忍心真看着他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呢?”
闻言,银儿和听雨诧异看去,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
听雨眨了眨眼,从上到下,再有从下到上,把褚若打量两遍。
“小姐,你是气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