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重生后,回到望京的头一件事,就是杀了余舟。

之所以挑在大街上行事,就是要让常国府知道是他动的手,从而使得皇后和迟安再也拉拢不动常国公。

至于自己结多少仇人,他压根就不在乎。

横竖有这一身病在,他最终也活不了几年。

“如何就扯到死活上来了?温怀是公主,余舟再混蛋也没胆子动她!”皇后脖梗粗了一圈,红着眼怒目而视,“再说,你以为那个位子那么好争吗?为了大局,总要有牺牲的,你妹妹如果不是我的女儿,能享受到众皇女里最好的待遇?得了我的庇护,就要履行义务,你也一样!”

迟寞漠然道:“我们履行义务,你宝贝儿子获取利益,你倒是挺会盘算。”

从小迟安闯了祸,顶罪的都是他,他立功得了赏,赏赐总会被皇后拿走,转而给到迟安手中。

迟安生病受伤,他得在床前侍奉汤药,全程陪护,少一天都不行,他只是有点头疼,就被皇后挪出去住,康复了才准回来。

小时候他以为天下所有母亲的心都是偏的,后来才知道,只有他的母亲才这样。

皇后低斥道:“一家人分得这么清做什么?若大事可成,你与你妹妹不也跟着享福?你说这种话不叫人寒心吗?”

享福?

迟寞这下是真笑了。

兔死狗烹,他敢笃定,假若有一日自己当真扶持迟安坐上了皇位,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他。

“你笑什么?”皇后见他满目讥嘲就很窝火,“安儿是你的同胞哥哥,你不帮他要帮谁?我告诉你……”

“母后请回吧,儿臣还有活没做完,不能奉陪。”

迟寞提起脚边的桶随意一泼。

皇后虽躲得快,还是湿了裙角,鞋子溅上污泥。

“你……”

水混着泥落了几滴在手上,她赶忙用帕子擦拭,片刻待不下去,疾奔回离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