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废物,直到现在,你还是学不会控制情绪。”
林依蕾的长发盘成云髻,翡翠耳坠随步伐轻晃,在暮色中划出冷冽弧光。
她停在佛龛前燃起三支线香,檀灰簌簌落在鎏金香炉里,“就为了一个女人……”
“母亲!”
林舒寒目眦俱裂,转身时带起腥风,佛龛供果滚落在地,“你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
佛珠断裂声清脆如骨裂,林依蕾手中紫檀佛串崩散,翡翠手镯撞在紫檀木上发出钝响:“混账东西!”
“我知道,你当年拆散我们其实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而已。”
她扬起的手被林舒寒架住,雪青旗袍像凝固的月光,“你以为,把姐姐送走我就会听你的话了吗?”
林舒寒突然低笑,指腹抹过佛龛积灰:“地下室很黑,鞭子很疼,你们制造出我这么个怪物,现在想抽身?”
林依蕾倏地睁大眼睛,地下室?鞭子?
她颤抖着双唇追问:“你什么意思?你爸爸打你了?”
她是林氏的董事长,外人眼中显而易见的女强人,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外奔波的,林舒寒一直是交给她那位入赘的丈夫来照顾。
她一直以为他做的还不错,可为什么,她的儿子会这么说 ?
林舒寒冷笑一声,抓起车钥匙,玛瑙挂坠划破掌心,“一个野种而已,谁会在乎。”
说完,在没多看林依蕾一眼,转身决然的离开。
门扉合拢时,林依蕾踉跄扶住供桌。
“董事长,您还好吗?”
李明哲看见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抠进香灰,在莲花纹香炉上留下五道血痕,终是不忍的开口询问。
平素高傲强大的林董事长,此刻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小寒……”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是妈错了。”
夜间的翡翠湾,依然灯火通明,迎接着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