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烤炉旁的公子夫妇不由得微笑起来。一位妇人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感叹：“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来看立秋，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起码有十万多吧？”

另一位答道：“怕是有五十万都不止吧。”

秦淮动手把烤物翻了个个儿，笑道：“多好呀。再迷信的人经过三更也该清醒了。”

他补充道：“谣言反复传播几十次，百姓自然不会再轻信，也会更信任朝廷，民心可收服呀。”

秦淮用鸡腿指向天边渐渐聚积的乌云：“午时可能会下雨。”

公子抬头看天色，确实西边已经开始暗下来：“对，下游恐怕已降雨。”

两人相顾一笑：今日渭河非但不会断流反而会涨水！

“真是老天爷眷顾。”

“经历过这一课，愿往后不再有此类恐慌发生。”

不久后小雨洒落，民众纷纷避难，但多数还是冒雨继续等待。

“殿下一叶扁舟行至渭河上游观赏美景如何？”

公子欣然接受提议，秦淮指着停泊的船说。秦菱华担忧风雨会影响孩子的身体便选择留在官署。于是二人划向宽广的渭河中心处，笑声时不时回荡。

岸边，一位青年指着水面惊异于两位士人的淡定自若：“他们不知道今天会是劫日吗？”

有人反驳：“河面已经涨起来了！我天未明来的时候石柱还半截没水中呢！”

“现在的水流只露出桩子，可见水量上涨。”

讨论中群众的情绪越发不满，“朝廷的布告可能说反贼制造谣言呢。数十万民众都被耍了！”

许多人逐渐失去信心，骂着离开了现场。突然间一声雷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照亮了整片河域。

“娘的！真的假的大劫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