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呆怔站了半晌,蓦地喷出一口血来。
他总算明白,活着,有时候比死还要痛苦万倍。
与谢遥一样,沈殊回到安郡公府,入眼也是一片扎眼的白,他的祖父用性命保全了他,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
满堂哀嚎,沈济世,沈安民不胜悲痛。
三人会齐,大薛氏将沈彘的亲笔信拆开来看。
看到沈彘的隐忍委屈,三人哭得愈发难抑,正哭着,外面通报,沈煜,沈庚报丧来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下如日中天的父子两人精神矍铄,哪怕沈煜头上那缕白发,都透着股精神气,更别说时任户部侍郎的沈庚,仪表堂堂,面如冠玉,年纪轻轻位高权重。
对比之下,沈殊三人落魄得便像流浪狗一般。
沈煜和沈庚没有什么情意和二房讲,祭拜完便离开了。
沈殊沉着脸,看着沈庚意气风发的背影,一口银牙咬碎。
他当即在心中默默立誓,要奋发图强,要对得起死去的祖父,不能让祖父枉死。
丧礼过后,沈殊带着伤,便遣人搬来书本,埋进书房,准备用功苦读,都是沈家的人,没必要他比沈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