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总是想方设法地节俭不浪费。
到了傍晚,圆滚滚的抄手端上桌,每人碗里都几片撕碎了的白菜叶子,汤里还飘着翠绿的葱花,倒是让人看着口齿生津。
爱吃辣几人毫不犹豫地舀上两大勺红油辣椒放进碗里,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林秋缘几个小的,也拿着勺子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个头比较矮小的差点被毛毛扑倒用舌头洗了个脸,气得陈念哇哇大哭。
何氏把讨人嫌的毛毛撵出了屋外,打了热水,仔细帮孙女把脸擦洗干净,然后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毛毛在饭厅外直委屈地扒拉着门,喉咙里发出委屈的erer声。
最后还是柳幺舅看不下去了,想悄咪咪地把毛毛放进屋里。
房门刚刚开了个缝隙,毛毛抓住时机就往屋里钻,一进屋就熟门熟路地趴在火盆旁,紧贴着豆豆和梨花,将脑袋埋在爪子下,假装自己不存在。
何氏原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见状倒是被这蠢狗给逗笑了。
“噗——哈哈哈哈,你说这蠢狗,你说它真蠢吧,有时候又过于机灵;你说它聪明吧,有时候它又蠢得让你牙根直痒痒。你看它作怪这样!”
何氏就着火光在纳鞋垫儿,见毛毛这掩耳盗铃样,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扭头对在缝衣服的陈氏说道。
陈氏抬头看了看毛毛,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和嫂子开始商量起花样子——快过年了,得在衣服上绣点儿什么吉祥的图样。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话着家常,柳幺舅又掏出一把花生,趁大家不注意,丢进炭盆里烤着。
只等着烤好后,又用火钳一颗颗地把烤好的花生夹出来,要是有几颗漏网之鱼没被夹出来,没多一会儿屋里就会充满糊味儿。
柳幺舅是“惯犯”,烤糊的次数多了之后,众人就不允许柳幺舅在屋里烤花生吃了。
果不其然,漏网之鱼在炭盆里又糊了,糊味儿又开始飘散出来,一家子估摸着天色差不多,就开始各回各屋钻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