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我又没妻子,也没私房钱。”
姜卿“哦”一声。
想到大哥提过的那件事,心想这人结了亲后还想藏私房钱,才不会给他........
往后七天里,他们终于到了开阔地带,看见山村时,祁京牵马走了进去。
时值年尾,这座不知名的村里很是热闹,许多人也看到两人从村口走来。
姜卿依旧是坐在马上,她身穿道袍还带着斗笠,腰间挂着祁京的那把长剑,很像是一个女侠客。
而反观祁京,他一路都是乔装南下,风尘仆仆的样子,却像是跟她牵马的跟班小厮。
他一路笑着跟人打招呼,可却听不懂这边的方言,只得转头看向姜卿。
他们这一路北上都是靠程平与蔡川他们去交涉的,真正要祁京做的地方,多数人都是说的官话与满语。
姜卿亦是有些半懂半不懂的,听了好一阵才理解过来。
直到最后,他们才寻得一家农户暂住下,没在如前些日子那样风吹雨打的。
入夜,姜卿抱着棉被进了屋子,见祁京正拨着炭火,披头散发,乱糟糟的样子。
“你怎么不扎起来?”她问了一句,道:“刚才我听他们说,你没剪辫子的样子有些奇怪,是不是哪里出来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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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呃,在北方是有些奇怪,我们也见惯了...南边........”
“南边也不常见吧。”祁京道:“我没见过太多,但貌似很多都是从北方迁过去的,不用在意这些。”
姜卿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在意,也知道他们是被逼无奈,就是.......”
她把棉被放去床上,看着祁京,终于直说道:“就是南面到底是在多远的地方?我走过最远的地方也都是...从大同到京城。现在要南下,大哥也在我们前面,我本不该多说的,但...你也没跟我说过........”
祁京苦笑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何一路上都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自己之前是跟姜之升说过的,姜之升也答应了,而且他跟着韩文广一行人有许多关于南方的疑惑都能得到解答。
但姜卿就不一样了,她只是跟着自己不断翻过了一座座山林,一条条路道,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
“是在肇庆,苍梧县。”祁京道:“我们也许会直接去朝廷行在,但我知道的不多。”
姜卿又问道:“苍梧县是你曾经住的地方吗?”
“是。”
“那你的家里人呢?”
“韩文广说他们去南面避祸了...我暂且不知........”
姜卿点点头道:“他们若是在,也不会让你这般.......你回南面,没见到他们也好,省了很多事。”
其实她言下之意还有许多,比如是在问他带着自己是不是也省了很多事,反正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比如是在问他有没有觉得自己累赘。
说来,她也其实只是跟着祁京这一行队伍从大同走到了京城,算上绕行的那些路不过八百余里,除却天气冷了些,还算是不难走的,这也终究还是在北方,许多人文事物她都能认识。
南面就不一样了,她甚至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那里有着这么一个已退去几年曾统一南北的朝廷,其余,就是见过祁京这行过来的人。
南下对于他来说是回归,但对于她来说却是走上了一条更远的未知之路。
当然,祁京也是南边的人,她能感到他一路都是为此是有些高兴的,她不能多说什么。
对此,祁京当然也能明白一些,但之前姜卿不说,他也不愿去深究一个小姑娘的心事。
“我真知道不多,你将就听?”
“好。”姜卿转身铺着棉被,有些隐隐期待起来。
祁京笑了笑,又道:“其实我跟你一样,都是初次南下,心里比你还迷茫一些。”
“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吗?”
“不是,我从一开始说起吧,那时,我在一间牢房里........”
祁京也一边转身铺着棉被,一边说了起来。
姜卿听了一会儿,又回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那般不紧不慢的铺床,把杀人和谈判说的轻描淡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