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旧仓库里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可翟砚辞的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

不是一场噩梦。

在那个废弃仓库里,江云山就已经死了。

他是为了救她而死的。

“他现在在哪儿?二爷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江晚禾的眼泪滑落在翟砚辞的手背上,他觉得这泪像是化成了烈焰熔浆,灼得他的心发疼,哑着声音道:“好,我带你去见他。”

这时,医生和护士刚好敲门而进,翟砚辞道:“麻烦你们帮我找一张轮椅。”

翟砚辞亲自把人抱上轮椅,亲自推着江晚禾去了太平间。

掀开白布,江云山安安静静地躺着,入殓师的手艺不错,他就像睡着了似的,神情十分安详。

可江晚禾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他再也不会笑眯眯地冲着她招招手,“晚晚,过来,陪爸爸一起吃早餐。”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挺身而出挡在她的身前,“江晚禾是我的女儿,她是我江云山的底线。”

江晚禾握住他毫无温度的手,木然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容貌神情一点一点刻进脑海里。

翟砚辞原本以为她会大声痛哭,可她没有,眼尾泛红,显然是在克制隐忍着。

良久,他听见她平静到近乎冷血的声音道:“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守住江家的。”

从太平间出来,江晚禾沉着脸不说话,情绪十分低落。

翟砚辞并没有将她推回病房,而是带她去了阳台。

夕阳西下,天空浸染上一层柔和的琥珀色,漂亮得像一幅明艳浓烈的彩画。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任由带着些许凉意的风拂过脸颊,扬起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