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科里斯公爵大人,您回来了。”
两位侍女站在大门两侧,端正地接过走近而来的厄科里斯公爵脱下的外套与帽子。
“早上好,希斯特里、凡纳多奇。麻烦帮我安排一下洗浴。我...我好累...”
厄科里斯的眼袋充血膨胀,他的双眼充斥着血丝,脸上多出来的每一处皱纹之间似乎都夹带着疲惫的气息,围绕在他浑身上下。
“好的。麻烦公爵大人在房间稍作等待。”
侍女们示意着,厄科里斯走向过道深处,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将窗帘打开,任由外面的阳光肆意地挥洒在他的书桌之上。他将手中一大叠的文件甩在桌上,接而瘫倒在椅子之上,眼中尽是疲劳与惊恐,只是出神地望着天花板,缓缓呼出几口粗气。
“阿斯特丽德...我该怎么办...克里斯汀...柳娜...我...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他垂下头来,缓缓打开书桌中的一个抽屉,一个质朴却美丽的相框、一条似乎已经褪色的暗红色围巾、一枚木制雕刻的徽章,一同端正地赫然挺立在其中。每一个物件都蒙上一阵岁月的色彩,又似乎染上了回忆的苦涩味道,熏地让打开的人眼眶湿润。他取出小小的尘掸,扫去物件上面的灰尘,那灰却好像,又蒙在了他的心中。
“厄科里斯大人,洗浴间已经准备好了。”
侍女在外轻轻敲门,对着里面说道。
“我明白了。”
厄科里斯将物件摆放整齐,轻轻合上抽屉。他站起走向衣柜,自己的袖子不经意间扫过桌上堆叠的文件,接而,一个透明的物件从中掉落而出,反射到他眼前的阳光引得厄科里斯转头注视。
“这是...”他将那物件拿到眼前,皱起了眉头。
“克罗地亚阁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
“逐曦女神大人,您起的那么早啊。”
“在外面有光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
安娜苏正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之上,翻看着桌上杂乱摆放的信件。
“那也太早了吧...”菲莱亚特走前,将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递到安娜苏身前。“大人先喝点咖啡吧,过会我们再去吃早餐。嗯?您在研究这些我们的家族信件吗?这些信...也包括了不少回忆呢...”
“啊...是的。我想知道,这里人们常说的‘书信’,究竟是怎么写的...”安娜苏认真地观察着她打开的每一封信件,眼中满是疑惑的表情。“为什么,每一封信的内容都不同?信...到底是怎么写的...”
“想要传达的意思不一样,所以信的内容才会不一样啊。”菲莱亚特坐在安娜苏的身边,轻轻喝下一口咖啡。“书信,是人们传达思念、期冀、愿景以及各种情感的工具。人们在笔墨之中倾注自己心中所想所思所念,才构成了每一封与众不同的信件啊。”
“所想所思所念...我不是很明白...”
“嗯...或许您可以试着去给谁写一封信,我可以教您信件的格式和封装的方式。”
“给谁写一封信...哦,对了。”安娜苏转过头来,她注视着菲莱亚特的脸。“我要给你写一封信。”
“我?为什么?”
“因为...我在书上了解了,作为逐曦女神的职责,是写信帮求助的人解决困惑。”安娜苏伸手摆正头上的冠冕。
“啊?哈哈哈,您已经为我解决困惑了啊,已经不需要给我写信了。况且,您作为逐曦女神为别人解决困惑的方式不该仅拘泥于写信这单一方式吧。”
“可是...书上写的,塞西利娅她就是这样帮助别人的...其他的方式,我也不明白。”
“想想您是怎么样帮我解决困惑的呢?您告知我真相,与我一起回到这个旧家,翻看了我父亲的日记...”
“可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我不明白...”
“这就是跟随着您内心的做法吧。只要您付诸真心,无论是依靠什么做法,任何人的困惑最终都会因您而迎刃而解的,因为您就是逐曦女神啊。”
“真心?我...还是不明白。”
“就像是您得知我的困惑之后全力以赴地为我解决,这就是您的一片真心啊。”
“是这样吗...”安娜苏伸手将桌面上的信件摆放整齐。“可是...写信呢?我还是想学会这一个帮助别人的方法。”
“我可以教您,您有没有想要写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