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郎中刚要迈出脚,又看朝凌央:“这位郎君,你身上的伤可无碍?要不我先给你治。”
凌央被他屋中蒙尘的药材气息呛了几口,轻咳一声,血丝顺着他的唇角缓缓往下流,他却笑得愈发和煦:“我好得很,内人耽误不得,大夫请先上马。”
褚郎中默默用梧州话嘀咕了几句:“真是奇怪哩!”
到桃溪村时,几户人家已经亮起了灯。
褚郎中原以为会见到个夜叉似的姑娘,没成想,躺在榻上的竟是个赛过天仙的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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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替霍晚绛把过脉,又给她扎了几针,见她还是毫无反应,便叹息着起身:
“这女郎命不久矣,你们快给她准备棺材吧。”
凌央怒不可遏,揪住褚郎中的衣领:
“怎么可能?她分明日日转好,伤口也没腐烂,今早还睁开眼过,怎么可能就……你看得这么快,怎可这般妄下结论?”
桃溪村的人说得不错,这老头子真是个庸医。
褚郎中同样激动道:“你爱信不信,她这脉象完全就是回光返照,连瞳孔都没反应了!你们自己不知死活,她受了伤受不得颠簸,不把她带去梧州救治就算了,还跑来禺山!你这分明就是蓄意杀妻!不放开我,你就等着我去报官吧!”
卫骁冷呵道:“放了他。”
凌央满腹委屈:“小……兄长,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给阿绛治病。”
却换得卫骁一记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阮娘已经抱着霍晚绛哭得几乎气绝,几个男人的争执更让她头晕耳鸣。
她转过头,朝着褚郎中不断磕响头:“大夫,求求您好生治治我女儿吧!她就是我的命啊……”
褚大夫已经气消,见阮娘有如此诚意,他更不忍看到如此年轻的少女药石无医,便动了恻隐之心,如实说来:
“你们方才别这么激动,我也能早把话说完。我是医学不精,可不代表别人不行。”
“距此地三日路程的青莲镇,不,你们有快马,那便只消一日。镇子上,有个神医在那里开善堂济世救民,好像姓秦还是什么来着,你们去求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