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素持当真有心,在这种情形下不忘以处处勉励凌央。
原来她是叫留鸢给凌央饯行来了。
凌央方才还嗤嘲自己朋友多,可赵王府那位,即便成了亲、冒着被禹璃夫人发现的风险也不忘他,怎又不算得情比金坚?
霍晚绛没了旁观的兴致,合上车窗。
凌央连半个目光都没往亭中看去,只摆手拒绝:“若女郎是替赵王妃来送行,不必了,岭南山长水远,日程紧张,有缘——今生无缘再得见,不便亏欠她这厢好意,更不敢受她的这杯酒。”
他这趟行踪生死未卜,无论是何人的好意,他都不想受,都不愿亏欠。
只是亭下没有任何他想见到的人,他难免失落。
说罢,凌央要转身回马车,留鸢又出言挽留:“郎君且慢!女君交代了,您不吃她这杯酒也无妨,她还有东西要交给你。”
凌央摆了摆手,示意于问何玉先回车上。
“某一介庶人,前不久更是戴罪之身,怎敢收受赵王妃的东西?”凌央目不别视,双手负于身后,初秋晨风习习而来,自是两袖清风仙人之姿,“况且,我便是想收,也收不得。长安秋风大,留鸢姑娘快些回去吧。”
留鸢巧笑着摇头道:“女君知郎君品性胜过松柏竹兰四君子,饕风不曾折其腰,雨雪雱雱不曾碎其神骨,故而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女君此番令我前来,饯别是其次,归还旧物才是最紧要的,不是要强塞您真金白银、金银珠宝的。”
“郎君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说罢,她双手将一块沉甸甸的白玉佩奉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