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哭丧着脸:“正是!女君快随我去吧,再晚些就喝出事了。”
霍晚绛骤然失神。
卫后在世时对凌央管教甚严,勒令他不到加冠之年不得饮酒,他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今夜临时起意,必是因为霍素持的婚事郁郁寡欢。
本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既定结局,没想到,他还是没有维持住理智,借酒浇愁。
阮娘很快明白了,呢喃道:“女君,恐怕你过去更劝不住。”
凌央毕竟才十七岁,少年心性比天还高的年纪,过去又满心满眼都是霍素持,哪能接受此等打击?
霍晚绛现在过去,恐会让他更闹心。倒不如让何玉和于问强硬一点,把酒水从他手中夺走,反正他现在也责罚不了任何人。
阮娘刚想劝她,却见霍晚绛无声叹了口气,随手捡起桌上一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就往外走。
看样子,她是要去亲自劝凌央。
油纸里包的是赵王府送给宾客的喜糖,霍晚绛嫌太甜,吃了一口就没再碰,因为心疼糖,也没舍得扔掉。
任何人深受情伤和重创,霍晚绛都不忍心责怪。
人都有七情六欲,哪怕到了中年的人也需要一份寄托,何况是凌央,她更说不出他懦弱、不堪打击的话。
可这份喜糖她一定要带过去,让他认清这个无法变更的事实,让他认清她如今才是他的妻。
更要让他知道,现在不是为男女之情伤春悲秋的时候,还有似泰山一般沉重的危机摆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