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本来就精神不好,若是再让她为宗渡提心吊胆……
宗渡冰冷的眉眼看过来。
他没说话,但眼神里写满了“与你何干”。
封毅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先移开了视线。
蒋琬将一应器具放到消毒柜:“师兄,你能留一下吗?我有事跟你说。”
“好。”
宗渡换好衣服,带着卢让出了诊所。
封毅叹了口气:“他这么去看奚枂,合适吗?”
“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吧。”
“为什么不插手?”封毅替奚枂抱不平,“宗渡不是个好情人,奚枂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蒋琬拧眉:“师兄?”
“我……”封毅下意识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宗渡太冷傲了。”
“不是冷傲,他……”蒋琬犹豫了下,“师兄,你能推荐一个心理医生给我吗?”
“心理医生?”封毅诧异,“怎么,你有心理创伤?”
“不是我,是我朋友。”
“无中生友?”
蒋琬:“……是真的朋友。目前他出现了严重的自残行为,受到冲击时还会短暂失忆。”
...
宗渡到医院的时候,奚枂已经睡着了。
卢让把陪护床铺好,欲言又止地看着宗渡。
“你回去吧。”宗渡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口。
“少爷,蒋医生说您虽然口服了消炎药,但效果有限,最好还是打消炎针。”
“不用。”
“可——”
宗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出去。”
卢让停留片刻,最后还是无奈离开。
宗渡没躺下休息,转而走向窗边。
漆黑的夜色宛如潜伏的巨兽,伺机而动。
宗渡抬起右手,摸向左胸。
心脏规律而沉闷地跳着,跟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暗色格外般配。
“宗廷,这是你想要的吗?”
...
第二天清晨,奚枂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吵醒。
他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就见旁边的陪护床上有人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