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滴在榻上了。”

元稚的寝衣早被发尾浸湿,她就是偷个懒,不想擦了。此时被他揭穿,她脸颊红红的,像颗熟透的荔枝。

萧纵起身,将她丢在架子上的棉帕扔过去,回到原位接着躺尸。元稚没办法,只能继续擦着头发。

等头发彻底干透,她困得快要昏过去,爬去床脚摸被子,却什么也没摸到。

萧纵将搭在腰上的被子分她一半,“别找了,嬷嬷早盘算好了,只留了一床被子。”

元稚扯扯嘴角,赵嬷嬷为了撮合他们,计策真是层出不穷。

她把床上的靠枕塞在两人中间,“以此为界,不许越雷池一步!”

“这话夫人该对自己说,只要你睡觉规矩点,明日界碑就还在。”

“你!”

萧纵扳回一城,笑了笑,环着胳膊背过身去。元稚困意来袭,懒得跟他争辩,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纵拿出刚才被她扔回的红封,压在她枕下。

次日一早,官员们需要进宫朝贺,萧纵看她睡得香甜,拿着衣服去隔壁漱洗。

元稚比他多睡半个时辰,醒来时,外头的天依旧黑着,只有烟火绽放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她掬着铜盆里的清水濯脸,落梅叠着被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小姐,你看这个!”

元稚擦了擦手,接过红封,奇怪道:“我明明扔给萧纵了,他怎么又还给我了?一个空红封,有必要来来回回掰扯吗?”

落梅道:“反正也是要扔的,小姐拆开看看呗!”

元稚依言撕开一道口子,蓦地在里面发现一张银票。她讶然,真的有东西!

取出来一看,竟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她惊得合不拢嘴,萧纵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换好衣服后,她去到前厅,命人拿来笔墨纸砚。

朝贺之后,职位低的官员会去职位高的官员家拜访,两者很容易错开。所以大家要么递帖子,要么在主人家准备的纸上写上名字,表示自己来过了。

拜年的人一波接一波,元稚刚坐下又得起身,索性站着迎候。半天下来,腿肿了一圈,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