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二师兄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只见他满脸是血,右手手腕已然碎裂,森森白骨刺破了皮肉,看上去非常瘆人。酒保刚稳住身形,下一瞬间,他感觉背后一凉……酒保本能地避了一避,随后,一柄剑从他背后刺入,在即将刺穿心脏从前胸透出的时候,所有人动不了了。
刺入酒保身体的剑,硬是没有将他一击必杀,就连将要喷出伤口的血,此时都没有来得及喷出来。
洒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偷袭自己的这一击,时机准确,角度刁钻,力道也足够,丝毫没有给过自己一丝反应机会。这一击必杀的攻击是如此完美。没错,就是完美。即使自己全盛时,避开此击的概率不会超过四成,何况此时的自己已负伤多处,十死无生。
酒保意识到,这是有神秘高手出手救下了自己,今天本该交代在这了,奈何,奈何上天眷顾,让自己遇上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全身上下除了眼球可以转动,除了大脑可以思考,别的地方竟然完全动不了。
他目光移向二师兄,也就是自己的师弟。此时的二师兄,一双眼孔里扎着针,嘴巴大张着保持着啊——的发音,但声音是断的,没有再发出半声,脸上还挂着血。
再看另外两个黑衣人,一个依旧单膝跪着单手撑地,另一个同样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至于另一个偷袭自己的人,酒保现在背对着他,看不到身影,看不到容貌,但思绪里,他已经在筛选对象了。
反观最后出手的黑衣人,他额头上慢慢渗出了血,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剑也随之向后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死了,怎么死的没人知道,身上唯一一处伤口便是额头上的一个小点,只有那缓缓渗出了血——一滴血。
所有人都恢复了行动力,二师兄的惨叫声再次传到了众人耳朵里。酒保思索了一瞬,开口道:“你们走吧!念是同门师兄弟,医药费就不用赔了。替我向师门带个话,东西用完,我会完好无缺的送回去。”
酒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一死三伤的四个黑衣人。受伤黑衣人背起了地上的尸体,女子扶住二师兄的左手,而后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的起身离去,他们略显病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夜,如此安静,静得有些让人害怕,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静得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酒保见几人已经走远,强忍着伤,在自己身上慢慢点了几下,而后纵身从客栈二楼的窗户跃了进去。
他提着换下的几个油灯,费了很大的力才从客栈二楼的走廊尽头走到了楼梯。平时下十几阶楼梯就跟玩一样,现在的他每下一阶都是撕心裂肺地疼。
十九,十八,十七……他轻轻吸了两口气,继续往下走……十六,十五,十四,他又停下来喘了两口气……终于下到了大堂里,此时的他已经两眼发花,但他强忍着痛扫视了一眼大堂内部的情况。确认了掌柜正坐在蓑衣男子面前犯花痴后,他掀起柜台后的帘子,钻了进去。
跌倒,盘腿,运功调息……酒保调动全身真气,把周身受伤情况查视了一番。除了最重的那处剑伤,外右肋下的三支针也是一个麻烦的事,长时间留在体内肯定会引发感染,最后便是胸口这一拳。这一拳虽然震伤了自己,现在缓过来却也不是最棘手的事情。至于身上其余伤口,都是些刚刚破皮的皮外伤,没有特别碍事……死不了了,酒保确保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微笑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