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角落,蓑衣男人又抓起葫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他没有太多迟疑,便抓起杯子就把酒喝下去了。女人看着他潇洒利落地倒酒喝酒,眼中满是羡慕崇拜——典型的花痴病患者。看着男人咽下酒,看着他那蠕动的喉节,听着烈酒入喉的咕噜声,女人也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而后一瞬间,女人又咽了口口水……
咦?老娘能动了?女人想拍一下桌子,检查一下自己是否能动。于是抬起右手就朝桌子拍了下去……啪——她的玉手与桌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呀——呀——疼——”女人低声说道。因为太用力,手拍桌子拍得生疼。女人只能坐直,把手伸在桌子底下揉搓,嘴里轻轻地嘘着。
哎呀呀……老娘这是怎么了,居然自己把自己打得那么疼。心底想着刚才发生的诡异现象,这才想弄清楚刚才那是啥情况。
为啥自己全身上下动也不能动。但,似乎那只蚊子,以及眼前这个臭男人却毫不受影响,为啥他们可以动?为啥?女人想不明白,只能从别的方面来说服自己……或许是老娘在这坐太久了,血流不畅导致。应该是的,不然为什么就我自己出现这样的状况。想到这,女人起身,把燃着的油灯放在灯台上,转身提起男人桌上的那盏空油灯走了。
她走到柜台旁,环视了一眼大厅及二楼走廊,见该上灯的地方都点上了灯,却寻不到酒保。于是她大喊道:“人呢?死哪去了?”
见没人回应,女人又大喊道:“想不想干了,大晚上让我一个妇道人家看店的吗?”见还是没人回答,女人思索了片刻,走进柜台四处环顾。
突然,她呆了一下。帘子下流出的一摊血把女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了过去,这摊血让女人脑袋里瞬间翁的一下,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身为江湖中人,这东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下一刻,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酒保。这啥情况,女人十分不解。她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去检查酒保的身体状况。
女人凑上手去,摸了摸酒保的鼻子。死不了,还有气。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脉象也稳。还好还好,死不了,死不了了。
女人没有搬动酒保,确认酒保没有生命危险,这才细细打量起四周环境。周围东西完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受害者由内向外倒,伤口在背部,说明他是背对凶手……
难道他是在工房内向窗外看,看到啥不该看的东西,便转身向帘子那跑,然后凶手翻窗入户从背后刺伤了他?从酒保倒地的姿势看,应该是这么个情况。
她继续搜索,发现地上的那摊血迹里有三支两寸长短的针。再看酒保,前胸衣服上有血迹,很有可能是受伤留下的。她把酒保胸前的衣襟往下拉了拉,便发现了左胸心口的掌印,以及右肋下的三个血孔。这三个血孔,应该是地上那三支针扎的,女人思索着……
忽然,女人感觉到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正在慢慢靠近窗户。脚步声一点也不收敛,老远就可以听见,显然来者不是个练家子。
窗户外就是后院,此时窗户是放下的并未用叉杆撑起。只听脚步贴着墙根慢慢向窗边靠,来者似乎边走还边打着哆嗦。女人轻轻移步到墙边,背贴着墙,慢慢抄起叉杆握在右手里,随时准备着给闯入者来个当头一棒。
只见窗户被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拉开了一条缝,然后慢慢地向上掀起。女人背靠着墙,侧着身子对着缓缓从窗沿慢慢探出的另一只手。那只手正在顺着窗沿内探东西,女人看着那只笨拙的手,颤抖地探着东西,差点笑出了声。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另另一只手松了松握在手里的叉杆,然后将叉杆递到了那只手旁边。
探到了,终于探到了。窗外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那只手轻轻握着叉杆想抽出去,却发现抽不动。手的主人好奇地想知道,平时好好放在窗口的叉杆,此时此刻为啥抽不动,他只能伸头上来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