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笃定,字字句句都好似由心底最深处掏出,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反观程岚,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为幽默的话语,忽然就发了笑。
那笑声在这满是悲伤氛围的病房中,显得格外突兀,不仅透着一股悲凉,还夹杂着深深的讽刺意味。
“爱?你说的是那种用尽了卑劣手段的爱,心肠歹毒的爱吗?!还是那种侵蚀和掌控了她思想的爱?!”
她眼神里满是鄙夷与不屑,就像此刻正盯着的,是这世间最为丑恶的怪物。
“我没有掌控她,她爱我同我爱她一样,都是发自内心的。”肖霖仍旧一脸坚定地回应着。
他目光缓缓从地面抬起,与之对视,眼神里透着固执的坚持,欲要让程岚相信他所言句句属实。
“肖霖,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吗?!你对得起我给你的信任吗?!你心里无比清楚她是怎么爱上你的!是你用尽手段,掌控她,引诱她!在她不懂爱,心智不成熟的年纪,用你那龌龊肮脏的手段把她拉进见不得光的感情里!就因为你,我的乐茵失去了自我,一直活在你的掌控下!”
“你带她出国,说是读书,实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囚禁她!你给她洗脑,灌输各种毁三观的观念,让她不顾伦理道德不可救药的护着你!”
程岚声音因过度激动变得沙哑,每句话都如利刃般狠狠刺向肖霖内心,似要撕开他那看似坚定的伪装。
话虽难听,但肖霖却并未加以否认。
毕竟他确实干了那些事儿,只是在他自己看来,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我确实能够掌控她的行为,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是没办法掌控的。”
话落,程岚当即反驳:“怎么就没办法掌控了!你这就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拿着卖身契让文盲签!之后说上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得她心甘情愿地帮你数着卖自己得来的钱!”
“以前我还老是责怪自己心思太龌龊,不该把你想得那么不堪,现在看来,我根本就没错,你就是那种丧尽天良的禽兽!怪不得你爸不待见你,你哥也讨厌你、欺负你,那都是你自找的,你这种毫无底线的私生子,压根儿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情绪已完全陷入愤怒与绝望深渊中的程岚,话语愈发地犀利而伤人,那些平日里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恶毒话语,此刻却如炮弹一般,接二连三地从她的嘴里发射出来,狠狠地砸向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