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这句,肖霖依旧低垂着双眼,未曾抬眸看她。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身姿看似挺拔,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好似这声抱歉只是一句例行公事的敷衍,没有丝毫温度,更没有半点真心实意的愧疚。
听到这话,程岚那本就蹙起的眉头瞬间拧在一起。正挂着点滴的手,也因情绪的剧烈波动,一下子紧握成拳。
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推动,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完全顾不上自身还挂有吊水。
突如其来的动作猛地一扯,针头瞬间就从她手背滑落下来,带出了一小串鲜红的血珠。
而她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径直朝着肖霖冲去。
靠近的瞬间,她伸出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他衣服,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关节处也泛着微微的青白色。
她怒目圆睁,眸中燃烧着的愤怒几乎要将肖霖所吞噬:“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告诉我,为什么!”
声嘶力竭的质问声于房内不断回荡,满是悲怆与绝望。
被这激烈的反应所产生的冲击力一撞,肖霖不禁往后退了退。
可依旧双唇紧闭,一声不吭,就这么由着程岚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晃个不停。
那副沉默的样子,就好似一堵冰冷的墙,把所有的质问与愤怒都毫不留情地给挡了回去。
瞧见他这副态度,程岚心中那满腔的愤怒与绝望仿若一下子寻到了宣泄口,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她的一辈子啊!”
她哭诉着,崩溃的瘫坐在床上,身体因激烈的情绪而失控发颤。
肖霖眉心轻皱,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最终在她那如泣如诉的质问声里,缓缓开了口:“我没有毁她一辈子,我只会爱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