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早就已经找到了,可一直没能寻到合适的时机告知于你。”
江挽闻言,迟疑片刻后,才轻声问道:“那......她如今状况如何?是否安好?”言语间满是关切之情。
冬苓忙不迭回答道:“挽姐姐大可放心啦!小池现今好着呢,玉沙的哥哥们对她更是关怀备至,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都会毫不犹豫地买给她。”
“那待遇简直快比得上我咯!就连师父,对小池也是喜爱有加呢。”
江挽听到此处,心中稍安,但再次开口询问道:“你二哥可知此事?”
冬苓点了点头,应声道:“当然知道啦!池愿那些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可都是二哥给添置的。”
江挽紧接着追问道:“那他们可有打听池愿的身世背景?”
冬苓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自然是有问过的啦。不过大哥只说是在路上捡到的。”
“……这能有人信?”
冬苓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反问道:“为何会无人相信呢?我当年不也是被师父从路边捡回来的么?”
顿了顿,她似乎还觉得不够说服力,又补充道:“再说了,洵哥儿不也是挽姐姐从岭泉村带回来的嘛。”
说完,她一脸无辜地望着江挽,似乎并不理解江挽为何会对此有所质疑。
行……
江挽叹了口气,成功被她这一套看似无理实则也没理的说辞说服了。
“而且池愿说她之前见过你。”冬苓进门后,先是把江挽扶到椅子上,然后点燃了蜡烛,最后才去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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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她就是上次在栖花里拽你脚踝的那个小乞丐呀。”
“我……”
我看不见。
倘若当时她能够瞧见,无论如何都绝不会容她一人趴在那冰凉刺骨的石板路上,也定然不会仅仅拿一两个糕点便将她随意地打发掉,更不可能对她这般冷漠无情、不管不顾。
可她看不见。
“但是大哥能看见呀,所以将她带回了玉沙。大哥还让你不必思虑过多,并且表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小池回三阁养着。”
江挽听后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三阁……不能给三阁增添麻烦,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三阁有她一个人就够了,再多一任,恐会多出事端。
待冬苓进入深深的梦乡之后,江挽方才摘下纱,默默走到院子当中坐下。
说起池愿,乃是隔壁池叔叔家的女儿。
自出生以来,她便和其他普通的孩子大不相同。
不单是那一身肌肤如雪,就连头发亦是纯净的白色,尤其是那双瞳孔更是一种朦胧的灰色,宛如雾气弥漫其中。
本以为是得了白化病,可她却能够毫无顾忌地暴露在阳光之下,不仅如此,其说话和行走的速度相较于同龄的孩子也要迅速许多。
村里那位经验颇为丰富的大夫,对着那小家伙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也是眉头紧皱,始终没能查出个具体的病因来。
说来也怪,这小家伙仿佛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力,能够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
面对大家担忧的目光和焦急的询问,她却总是扬起那张纯真无邪的笑脸,用清脆甜美的嗓音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就好像生病的不是她一般。
由于两家住得很近,她便成了江家的常客。
池愿时常迈着轻快的小步子,一溜烟地跑到江家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扉发出“吱呀”一声响后,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进院子里。
她会径直地奔向江挽所在之处,小手紧紧拽着江挽的衣袖,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小碗儿,小碗儿。”那声音软糯糯的,让人听了心里直发软。
除此之外,一大一小的身影日日出现在银杏树下,说要等那个叫秋哥的人归来。
有时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池愿的小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会拉起江挽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走去。
可那天,人太多,雨太大,哭喊和兵刃相交,就连那些繁茂的银杏树也在一夜之间成为枯枝败叶。
那时的她已心存死志,又怎会在意池愿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