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比A市冷得多,白燕宁动了动握着行李箱的手指,她一说话就吐出一串白气,“先让我进去。”
白文峰立马侧身让她进屋。
他跟着她走进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床单还是她一年前走的时候铺的那床。
白燕宁并不在意,白文峰会给她收拾好睡的地方等她回家才是怪事。
她把行李箱铺在满是灰尘的的地上,打开,拿出一个包,拉开拉链,又从保险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
白文峰立刻伸手去接,“密码多少?”
白燕宁把行李箱合上,头都没抬,“六个一。”
“好,好!”白文峰满意地离开了。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只有等到明天才能去镇上取钱。
白燕宁透过打开的房门看着喜滋滋坐上桌继续喝酒的白文峰,在心中冷笑一声。
真是可惜,他没有命活到明天了。
十二点半,白燕宁戴着厚厚的口罩,走到酒气熏天已经睡过去的的白文峰身边,用浸了乙醚的帕子,结结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地上还放着一捆结实粗壮的麻绳,那是她原本计划待会儿绑住白文峰用的。
她双手都捂着帕子,左手手腕因为姿势一阵阵的刺痛,她骨折的断端没有对合好,常常会因为压迫神经引起疼痛和麻木。
她在寂静的黑暗里,突然极其的冷静,又好像生出无限的疯狂,她久久没有松开手,她想,好像用不着绳子了,就这样捂着,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断气。
旁边就是厨房,他们家还是用的土灶,厨房里堆了大量的干草、木柴,待会儿火烧起来,没有人会怀疑。
村里不会有人起疑报警,她是唯一的家属,操办几桌白事宴,再去派出所销户,白文峰这个人,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她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眼泪却不自觉地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滑落,她在心里再一次想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觉得畅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