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假期,谢嘉树坚持给白燕宁买了机票,从A市到C市,白燕宁坐过36个小时的绿皮火车,飞机却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谢嘉树在登机口把一个小包递给她,里面有眼罩、颈枕、耳塞,还有小饼干和糖果,他跟她絮絮叨叨:“起飞后如果你觉得耳鸣,就不要用耳塞,张嘴打哈欠,或者嚼口香糖,都可以缓解。那都是正常的现象,你不用紧张,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叫空姐,不要不好意思。”
“困了就戴上眼罩睡觉,不过记得要毯子,不然会着凉的。”
白燕宁觉得好笑,“你拿我当小孩儿呢。”
她把包接过来,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一小盒橘子味软糖,她自己吃了一颗,又喂了谢嘉树一颗,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这是他们在便利店见的最后一次,他想买给她却被她拒绝的那种糖。
他们在一起之后,谢嘉树好像有种执念,特别喜欢买这种糖给她。
画面里在播报白燕宁的航班号,她踮起脚给了谢嘉树一个橘子味儿的吻,“再见,嘉树。”
她笑得很开心,“等我回来。”
她过了闸机跟着人流走了一会儿,回过头去看,谢嘉树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他围着黑色的格子围巾,灰蓝色大衣,在机场大厅匆匆来去的人群里,此刻的画面中心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他静默地站着,专注地望着她,朝她挥手。
她隔着人潮对他笑,抱着他给她的小包转身往外走。
她会解决好一切,从此以后,他们的人生就如他预想的那样走。
中午十二点,白燕宁就到了C市。
她给谢嘉树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C市晃悠了一个下午,坐了最后一班客车到县城,回乡下的客车早就没有了,她只有打出租车回去。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白文峰听见大门外行李箱轮子在不整齐的石板路上划过的声音,立刻放下酒瓶笑容满面地起身打开门,果然看见白燕宁就站在门外。
“你回来了,”他搓搓手,两眼放光,“钱呢?”
白燕宁在电话里告诉他,不必等到假期结束,她已经有了二十万,今天回来就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