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恃身强体健,初时还能硬扛,但他毕竟养尊处优多年,这几日一路奔波,坐的虽是马车,背上的伤不断刺挠生痛,令他难受不已。
他只能让人放慢行程,走走歇歇,半道上又接到一个消息,令他彻底停了下来。
“石守渊杀了兵部尚书?”兰啸天刚接到这消息时,几乎难以置信,“他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
送信人回道:“听说是兵部尚书先动手,石守渊这才命禁卫杀了他。”
兰啸天沉沉道:“他不怕这样一来激起朝中大臣反对?”
兵部尚书好歹是三品重臣,石守渊说杀就杀,其他人会作何想?
“不仅如此,”送信人道,“石守渊还将国师府的密室打开,领群臣入内,将国师以人入药之事公之于众。”
兰啸天眉心一沉:“他疯了?”
世人皆知国师炼药是为皇帝,他这样做岂不将矛头也指向了皇帝?
送信人迟疑了一下,又道:“他在城里广贴告示,将陛下虐杀宫人,食人养生的证据一一列了出来,这个消息如今已在京城炸了锅。”
兰啸天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想做什么?这是要改朝换代吗?”
“不,”送信人道,“他在告示上写了,当今皇帝无道,他要另请藩王入京,承继大统。”
兰啸天勃然大怒,挥手掀翻身前的茶几:“他敢!”
“大将军,他还让人往咱们的大营射了不少飞书,信中说您与国师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让咱们的军队弃暗投明,恭迎新主登基。”
兰啸天闻言,面色阴沉:“营中军心如何?”
“大将军放心,史将军已命人收缴所有飞书,并令营中将士不得擅议此事。”
兰啸天沉吟半晌,冷哼:“石守渊一直是个缩头乌龟,他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竟敢破釜沉舟,这绝不是他能想出来的主意。”
“前几日京城还有传言,”送信人道,“说是雁家的女儿在后宫失踪,她外公江汉之也不知下落,石守渊对外宣称,是您派人劫走了他们。”
兰啸天愣了下,一脚踹开翻倒的茶几:“老子是茅房吗?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