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医生听得顿时脸颊通红。
“你们当中谁是外科医生?”
几个白褂手指齐齐指向了刚才帮忙剪裁胶布的微胖男医生。
“我姓陈,姐,你叫我陈大夫吧,”陈医生作势要开始干活的架势。
王紫如瞥他,半秒后说道:“给我打下手。”
陈医生顿时肉脸紧绷,没想到他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竟然还被一个村妇给拂了颜面。
“你是村里的女赤脚医生吧?虽然你经验可能比我多,不过我可告诉你……”
王紫如没空听他哔哔,绕过床尾。
走到了病床另一边。
“去给我找一个口罩,要是你们有白褂,也可以给我来一件。”
“好!正好卫生院有一件白褂洗了。”
有人拿来一个粗糙的纱布口罩。
陈医生接过同事找来的口罩,转手递给王紫如。
“这是旧的?”王紫如接过来,顿时眉头蹙起。
“将就用一下吧,我们都是戴几天拿回家洗,干了带过来再用。”陈医生胡乱点点头。
“不行,给我重新换一个新的,没有其他人用过的全新的口罩,我这人有洁癖。”
在王紫如的强硬态度要求下,有人赶忙回去找来一个崭新的纱布口罩。
这种老式口罩,正面是好多层棉纱布重叠在一起,上下两根很长的带子,系在脑后。
“我帮你。”翟惜墨见状,来到妻子身后,动作极其自然的从妻子手中接过口罩的绑带,认认真真的把上下两条长长的面条带子系在脑后。
系上之后,他还顺了一下垂在妻子乌黑发辫之间的细细的白色棉带。
瞧着格外漂亮,似乎给他一股无形的力量。
他相信妻子可以搞定今天的这个事情。
“好了。”他轻声说道。
“哦。”
王紫如花袄子外面套上一件卫生院刚洗干净,晾干的白褂,戴上一顶白帽。
拿了一把红色油漆的卫生所专用椅子坐在病床边。
那名年轻的女医生双手捧着白色医用手术瓷盘,陈医生则是站在王紫如对面,帮忙打下手。
病床边上垫了一块纱布。
“把我准备好的麻药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抓起翟青松那条受伤的手臂,头也没回说道。
有人急忙奔进了配药室,从瓷盘里面找到那支金属注射器。
过来,恭敬地递给王紫如,“紫如姐姐,这是你先前准备好的一针麻药。”
围观的拖拉机司机,看到医生手里的金属注射器,“一针够不够哦,刚才来的路上,老翟可是把我拖拉机车都里面撒了哟。”
“这玩意还能当饭吃呀?只是局部麻醉,一针足够。”王紫如没好气道。
汉子讪笑着闭嘴。
十几颗脑袋,随着王紫如一圈一圈解开伤口上的布条,不由地屏住了呼吸,都是想看伤口,却又害怕看到令人恐惧的画面。
“啊?!伤口这么长!还很深……”
站在王紫如对面的陈医生,恰好就站在病床头,终于看清了伤者的伤势,失声叫道。
“你们家属要是早点说伤口这么深,我肯定让你们直接去县城大医院。”
王紫如抬眼,“你在害怕什么?”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我们这种乡下卫生院从来没接过这种伤口的患者呀。”陈医生急的胖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