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敛察觉到视线,抬起头与偷笑的白止对视,也来了精神,对白止做鬼脸,此时谢夫子正巧转过身看见他欢脱的神情,立即呵斥道:“慕白敛,起身,你来说说老夫方才都讲了什么?”
慕白敛被喊得浑身一颤,挎着脸站起身,抬眼偷偷瞥向上首的谢夫子,声音有些打结:“您讲了...讲了...”
“讲了什么?”谢夫子耐着性子追问。
慕白敛硬气道:“我没听。”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谢观气得深吸一口气,就要破口大骂之际,不料慕白敛却道:“我没听是因为在思索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困惑了我许久,正巧今日请谢夫子替我解答。”
求学之心,作为夫子当然不能阻拦,谢观,心想要是这混小子说不出个一二来,定要他好看,于是顺了口气,道:“你且说罢。”
慕白敛清了清了嗓子,一本正经道:“学生这一个月中看了些闲书,虽是闲书,但学生认为其中亦有深意,其中一则故事让学生有所困惑。”
谢观见慕白敛态度难得端正,也终于正视这位他一直以来看作问题学生的混小子,手抚胡须待他细细道来。
慕白敛直言道:“书言:孝道乃天下至理,某妇至孝而至淫,何以处之?倘若以孝道论处,那她荒淫之罪又该如何?倘若只论荒淫之罪,那孝道又置于何处?”
白芷坐直了身体,一时间对慕白敛刮目相看,这小子开了挂吗?竟然有一天能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但其他人却不似她思想开阔,堂上低语不断,似在讨论堂堂将军之子竟然将这般不堪的字眼搬弄到学堂上,简直是对圣贤书的不尊重。
反对声逐渐扩大,慕白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就是问了一个疑惑吗?
此时,一直旁观的晏卿尘抬手敲了敲桌面,冷声道:“谢夫子曾言,求学问道当究其本源,白敛的论点立在功罪可否相抵,尔等可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