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周璘一时气得发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事原也是周琥有错在先。”宁昭回本就被这事气得不轻,此刻更是没什么好气,“若非他做出这种事来,也不会遭此横祸。”
“周首领,我们主公是酒醉一时没看清人,一时情急才动了手。”云子猗温声接道,“在下素有心疾,主公一向十分照顾,撞见这种事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虽行事莽撞了些,也是事出有因,还望首领见谅。”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时竟堵得周璘更说不出话来,偏偏他们尚在合作,还不能撕破脸对宁昭回做什么,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可我弟弟活生生一条人命,两位莫非就打算这般搪塞过去?”
“相信周首领也是明事理的人。”云子猗语调平和,不卑不亢道,“若今日主公没能赶回来,可能今日丧命的就是在下了。”
他这样清癯脆弱的模样,说出这话来实在太有说服力,何况就算并非身体虚弱,这样的时代,被强迫做了这种事活不下去的也大有人在。
周璘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嘴硬道:“先生说笑了,先生的模样瞧着虽清瘦些,也不致如此吧?”
“首领大可唤大夫来一探究竟。”云子猗对自己这身子骨还是了解的,神色亦波澜不惊。
“好。”周璘闻言,立马让侍从去请大夫过来,又让两人先坐下等候。
哪怕面前人的确身形单薄,满脸病容,但周璘此刻实在理亏,却又不愿意将此事就这样轻轻放下,干脆顺着他的话应下来,万一云子猗的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他也好借此发难。
等待大夫来的时候,三人间便一时陷入沉默。
周璘冷眼看着,只觉得宁昭回对云子猗的态度十分奇怪。
刚才在气头上,还未曾发觉,现在细细想来,宁昭回当真不是一般的紧张他这位先生,对峙时就总下意识将对方护在身后,也不过是站了一小会儿,便屡屡投去担忧的目光。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宁昭回是不是还说,他是酒醉回营帐休息时,撞见周琥在对他的云先生欲行不轨,才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