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览回来后,又被宁昭回以云子猗要休息的由头赶了回去。
“待会儿必得先发制人。”云子猗嘱咐道,“这种时候,切不可露怯,我们是去兴师问罪的,不能让周璘以为是我们理亏。”
“我明白。”宁昭回紧紧握住云子猗的手,命人带上周琥的尸体,悄无声息地夜访麻衣兵首领营帐。
“宁首领不是酒醉回去休息了吗?”周璘见宁昭回突然带人过来,半是惊讶,半是不满,“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周首领也知道这么晚了啊。”宁昭回冷冷一笑,“那令弟深夜私闯我军军营,还对云先生意图不轨,又是何意?”
周璘显然也没少帮自己这位弟弟惹的麻烦善后,闻言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周琥那小畜生又做什么糊涂事了?宁首领只管说,我日后肯定好好教训他。”
“那怕是用不上周首领亲自教训了。”云子猗上前一步,说着话,还不禁低咳了几声,刻意用那只腕上伤痕未褪的手掩住唇。
周璘的注意力终于落在这个他之前一直未曾注意的人身上。
只一眼,就再移不开目光。
怪不得周琥那小子会在别人军营里就迫不及待地动手。
这人着实生了副太过惑人的样貌,连他看着都不禁心痒,更何况是他那个色鬼弟弟。
只是这身子骨看着太虚弱了些,怕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人就要昏过去了吧?
“这位就是云先生?”周璘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上前,和颜悦色道,“舍弟给先生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只是先生刚才那话是何意,倒让我有些不明白。”
“我酒醉回到军营休息,哪知刚进营帐,就见有人压着云先生欲行不轨之事,想也不想便一剑刺了过去。”宁昭回上前一步,将云子猗护在身后,解释道。
周璘似是猜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周琥现在在哪儿?”
宁昭回朝着手下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将人送进来。
那是一具被一剑刺穿心脏,伤口处的血液已然干涸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