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何锦筵,自打之前那次挑拨离间被云子猗戳破,便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
这样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时光虽乏味,对云子猗而言却算不上难熬,他本就是极沉静的人,也早已习惯了安静,从前一闭关动辄数十上百年,如今这点时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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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并非独自一人。
云子猗原本以为以卫彰的性子,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便要受不住寂寞,也多次劝过他回去,哪知道他果真每日欢欢喜喜的,云子猗一开口劝就委屈巴巴的问他是不是要赶自己走,非但不勉强,反倒甘之如饴。
卫彰不擅文墨,书法丹青也只学了点皮毛,云子猗做这些时,他却也陪在身边,有兴致时便跟着学学,而大多时候只是在旁沏茶研墨,也不开口打扰,甚至只是注视着眼前人专注的侧脸,便会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先生总怕他无聊,却不知道自己只要能看到他,便能津津有味地盯上一整天。
先生当真不知晓自己有多迷人,不过也好,若是先生真的知道,那他们这些大逆不道的心思也早已无所遁形。
云子猗几次没劝动他,便也允了他和自己一同沉寂在这座幽静的宅邸里,画地自囚。
毕竟他知晓,距离一切尘埃落定,也不过两年多时光而已。
卫彰在这里,云子猗也多些事做,天气好时,两人还能一起庭院里练剑术枪法,虽说他如今身体孱弱,舞不动沉重的长枪,只能拿些轻便的家伙什应付,但招式都还在,数千年的沉淀,总能指点卫彰几分。
至于将帅之术,兵者诡道,对于曾统领整个修真界的仙君而言也是手到擒来,从前没什么机会,如今有了大把的时间,也能一点一滴教予卫彰。
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日升月沉中,人世间也又历了一遭春秋冬夏。
“先生可醒了?”
住了一年多,卫彰如今在云府早已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了。
“刚睁开眼你就进来了。”云子猗只着一身素色寝衣,墨发随意披散着,坐在榻上,笑意温柔,“外头是下雪了?”
“正是呢。”卫彰挨着他坐下,“今年的初雪下得极大,先生快起来,我们赏雪去。”
“好。”云子猗自然依他,含笑点头。
卫彰得了这一个“好”字,立马轻车熟路地帮他拿衣裳去了,踏出房门时还不忘吩咐门口的侍从准备洗漱的热水。
他倒不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