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边关宁静,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我也掺和不进去,不如来陪先生养病。”卫彰说得直白,“也让先生放心些。”
云子猗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如今圣上有恙,人心浮动,若哪日帝王病重甚至驾崩,两方势力真不顾一切打起来,祁尧和祁煦能调动的人马不相上下,当即便能掀了整座京师。
而卫彰不在,就说明卫家的势力不会有动作,想来也是兄弟二人已经达成了协定,无论如何争斗,最终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比起真的兵戎相见,其他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小打小闹了。
“那你往后……”云子猗确实放下大半心来,却又忍不住为卫彰思虑。
“我如今可是无处能去,先生若不收留我,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卫彰立马开始惨兮兮地装可怜,睁着一双圆而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子猗看。
云子猗哪能不知道他在胡扯,却还是笑着点点头:“好,那我让人把隔壁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只要你不嫌我这里安静无趣就好。”
“怎么会!”卫彰兴奋地凑上前拥住云子猗,当年初见时他就已经不比云子猗矮上多少,如今六七年过去,更是已经比看着他长大的先生还高了一截,少年将军身形健硕,能轻而易举地将清癯的文人全然藏入怀中。
【能时时刻刻见到先生,简直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云子猗素知自己这几个学生都很喜欢和他亲近,卫彰尤甚,动不动就要搂搂抱抱,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卫彰贪恋地在云子猗白皙细腻的颈窝里蹭了蹭,极力克制着舔舐甚至啃咬的欲望,抬起头,牙根有些发痒。
“往后,就是我和先生日日相伴了。”
【若是能和先生再亲近些就好了。】
再亲近些?
已经住在隔壁了,再亲近些岂不是要同床共枕。
云子猗好笑地想着,并没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放在心上。
——
此后的日子更是平静到近乎乏味,云子猗也不愿他们替忧心,主动把自己与世隔绝在府邸里,只偶尔和卫彰出去转一转,其余时候便待在府里看看书,写写画画,消磨漫长的光阴。
朝堂上那些事,他们不愿他知道,他便也不多问,不多想,总归祁尧和祁煦也常常来访,他也能常常看到他们安好,便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知道的少一些,对他们二人,对他自己的任务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