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呢,这场腥风血雨中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先生且放心,无论如何,总不会牵扯到你。”卫彰留意着云子猗的神情,小声宽慰。
“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安然无恙。”云子猗语调温和,目光殷切。
只是这句话,此时无人敢对他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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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三人算是不欢而散,第二天祁尧也来了一趟,原本只说是寻常探望,旁的一句都没提,还是云子猗主动开口询问,他才愿意略提一两句。
却只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也没有这么早成家的打算,让云子猗不必在这件事上费心。
云子猗不知道的是,自己随口一问,竟为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又添了一把火。
次日早朝刚结束,下朝的路上,两人就剑拔弩张起来。
“皇兄出手倒是狠。”祁煦笑吟吟道,“也不怕被先生知道。”
兵部姜郎中遭遇“叛党”刺杀,曝尸荒野,这是姜贵妃母族的人,铁杆汉王派,这叛党是什么来由,自是不言而喻。
偏偏祁尧这事做得极干净漂亮,没给人留下半点儿把柄,“叛党”成了从前与茱州相邻,后被大齐所灭的边陲小国旧部,因着之前祁煦在茱州办差办得极好,那位姜郎中也是随行成员之一,这才被盯上了。
非但京城内外因此加强了戒备,祁煦身边也多了许多御林军守卫,如今的御林军也掌握着祁尧手里,这一手不仅削了祁煦一分助力,还在他身边添了几个桎梏,一石二鸟。
他做得这样明目张胆又天衣无缝,却也没人敢拿此事攻讦祁尧,毕竟一顶和叛党勾结的帽子扣下来,谁也吃不消。
至于他们的父皇,就算看得再清楚,也乐得看两个正值壮年的继承人互斗,好让自己的位置更稳如泰山。
“先生?”祁尧得意一笑,“我可是先生亲自教出来的,先生才不会怪我。”
祁煦却没恼:“皇兄莫不是报复我将父皇要赐婚的事告诉了先生?听闻父皇已经定了人选,不日就要下旨了吧。”
“我不明白,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祁尧一挑眉,“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吗?”祁煦眉目间透出两分耀武扬威的得意,“父皇已经答允我推迟成婚了,毕竟我可比不得皇兄,没资格继承大统。”
这话可算是戳中了祁尧的痛处,他已经为此事求了几次,非但没能转圜,还险些因此触怒了父皇,一时半刻也没找到解决之道。
毕竟他是一国太子,在这些事上受到的束缚比祁煦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