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闻言,果然面色舒缓很多,反倒开始安慰起她来。
薛黄英把一碗温热的水放在这人面前,瞧着她如牛饮一般喝完,心里就是一动。
开戏三日,也就头一日天气好些,后面这两日都是大太阳,晒得不行。
她也留意到有些人听戏,随身带着三两个竹筒,渴的很了,就咕嘟咕嘟灌上一筒。
她家的热水不要钱,谁要就舀上一碗,薛黄英现在还是这个想法,不打算用热水挣钱。
若是在免费热水的基础上,再熬上一锅酸甜可口的解暑水呢。
到时不差银钱的可点上一碗解暑水,勤俭持家的也有热水解渴。
如此,两拨人都顾到了,岂不两全其美。
她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在送走最后一个食客,听着夜戏开场的声音,薛黄英瞅一眼收拾碗筷的容泽和薛春樱,同他们说了这个事。
“解暑水,是酸梅汤、薄荷茶之类的吗。”容泽把洗刷好的碗筷放到长台上,温声开口。
“对啊,这两种哪种本钱更少些。”
看戏的人多是平民黎庶,成本一高,定价就高,让个一文钱当两半花的田舍之家花个几文买解暑水,也不现实。
他们这食摊总共就摆五天,如今是第三天,还有两天,这会儿也不讲究口碑啥的,要的就是更快的时间里,银钱快速入账。
自然是哪种好卖,卖哪种。
薛春樱微一思量,开口道:”那当然是薄荷茶,莫说山上,咱村河沿边上就有,扯把回来煮煮,再添些红糖,颜色也出来了,想来应该好卖。”
”大姐说的对,家里去年有没有晒果干,可以添里面,调个味儿。”容泽附和道。
薛黄英越听,思路越清晰,她道:“家里还有去年晒的杏干和山楂干,还有一些红枣,回头掂量着,往里加吧。”
如此,只买包红糖就成,成本一下子就压到最低。
回去路上,薛黄英还在盘算解暑汤的事儿,等到从赵家拿到钥匙,照例结过菌菇的银钱,又付了十二斤韭菜的银钱,方同吴氏告辞归家。
回到家,也不及去看鸡鸭和两只猪,她忙去西屋,趁着李合顺安歇前,把一个布口袋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