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婆子还是这么个着急忙慌的模样,怎把我学前的名字都叫出来了!”李致远一脸的尴尬讪讪,看着杨氏的目光带着求饶。
这场面委实有些微妙,薛黄英只觉气氛怪怪,低头打量自己被姐姐握红的手腕,耳边突然平静下来,就有些如坐针毡,心里正盘算着告辞家去。
不防传来一道叹息的声音:“非是我不愿走这一遭,只人家是秀才老爷,我只一介白身草民,今时不同往日,退婚已成定局,不是我推脱,我此刻找上门去,知道的是我为英娘讨份公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周家是香饽饽,咱们扒着不放一样!”
“若你们果然不在乎英娘再遭受周家的折辱,我这就出发上门!”
闻言,杨氏脸色稍霁,只偏过头不说话。
这番话也算说到薛黄英心坎里,周家想借着自家纠缠退婚一事,给他们自己涨身价,做梦!
他们还不配!
“大伯说的是,我同周家的婚事,在退还定亲信物后,已然烟消云散,失约的是他们,不是我……!”
薛黄英顿了顿,不愿多提起周家,转而道:“幸而爹娘保佑,媒人寻了个才貌俱佳的男子,妙的是他也愿意做上门女婿,如此,爹娘香火有继,我也能支撑薛家门户,回报爹娘养育之恩,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薛春樱听到才貌俱佳的男子时,就眉心一跳,妹妹年岁小,只看脸也是有的,待日后需要男子出面周旋乃至于出力时,这人若顶不上事,才是有苦头吃。
见大姐眼里带着忧色,李致远夫妻也满是好奇关切,薛黄英也不藏着掖着,挑挑拣拣道:“他叫容泽,原有一病弱母亲,母亲前几日一病死了,容氏族里不管不问,他卖了田产房屋与母亲筹办丧事,如今身世飘零,招入我家……”
薛春樱闻言面上方才舒展,既是同容氏本家生了嫌隙,身后又没什么牵累,说句诛心的话,他父母俱亡,自家妹妹将来也不用侍奉公婆,这就也省了很多烦恼事!
薛春樱心里对容泽升起几分满意,只幼妹的婚事,她心里头委实放心不下,便拿祈求的眼神,看着婆婆杨氏。
杨氏一顿,想到这个大儿媳自嫁进来,事事以自家大儿为先,把个家里照料的井井有条,人也端庄和气,温婉贤惠。
也不欲寒了她的心,索性好人做到底,赶在薛春樱开口前道:“你妹子订婚这样大的事,身边没个家人也不像样,传到外人耳里也不好听!
这样吧,待你男人回来,你与他同去照料英娘的订婚之事,务必办的妥妥帖帖,待忙完这一程事,再回来吧!”
“谢谢爹娘,我和合顺不在家这几天,还请爹娘好好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