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我丈母娘帮忙吗?”
“差点被你用黑狗血泼了的丈母娘?”
“那是我娘的主意,我开始不知道。”
“你还真孝顺,现在就把错都往她身上安。”刘念冷笑,懒得再看他,“你娘把病重的人娶进门,你觉得你没错是你娘自作主张;你娘偷狗,你也觉得你没错,不是你让你娘去的……可你也没有拦着,分赃的时候也没有干看,更没有说过一句责备阻止的话。
在我看来,所有根源都在你,你也是罪人。”
他不就是听娘的话娶了刘念进门,怎么就成罪人了?
潘大壮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为什么只是被狗咬了一口,他娘就死了。
遇到这种想不通的事,他向来是抛到脑后不多想。
现在他却没法停下来不想。
他娘死了,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葛春花的葬礼办的静悄悄,潘大壮不敢让人知道葛春花被火化了,也有点不想面对葛春花去世的事。
这个年月,喜事葬事办的都简便,葛春花又是得了急症去世,其他人也能理解。
潘大壮的几个叔叔都出了礼,也跟着上山送了一程。
就算潘大壮不说,葛春花因为被狗咬急症去世的事还是传开了。
先前隐约听到风声想找上门来问是不是偷了他家狗的狗主人也因此庆幸没有找过去,不然说不定会被讹上还得倒赔钱。
潘大壮倒没有心思想这些,他在想别的,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整个人像是关在什么迷雾里,他用力想,也找不到从雾中挣脱的法子。
日子还在继续,他住在葛春花的屋里,依旧睡自己的床,不去看空出来的那张。
他还得照常上工休息,不然会被刘念电,却又总觉得哪哪都不方便。
没有人再帮他做饭,也没有人帮他洗衣服,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拦在他和刘念中间,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刘念没把他当成一家人,每天除了逼他下地什么事也不管,他每天除了忙还是忙,脑子也越发昏沉。
渐渐的,名为后悔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头,他希望能回到没娶刘念以前,那时候他的日子过的挺开心的,家里一切都好,手里偶尔也能有钱出去玩耍。
现在什么都没了,他还可能一辈子都过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
他不想这样!
不久后的清明,他在上山给父母烧纸时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