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住着,怎么她就没吃呢,潘长青不禁多想,以为是母子俩在家里孤立外来的知青,怪不得刘念总往知青院跑,可能是在家连口吃的都捞不着。
这事他也不好开口,他这个当村长的也不能管别人屋里去,人家也没打没骂,也没有找他哭诉求他解决问题。
当了一辈子村长,他深知有些时候要装聋作哑,不然得把自己烦死。
潘大壮心里着急,想赶紧去问医生,既然刘念不去,他就拉着村长陪他去。
他这人说胆大吧也胆大,敢往黑市去,跟黑市的人都混成了朋友,也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说胆小也胆小,医生过来他敢问,去医生办公室却不敢去,得有人陪着才行。
村里许多人都这样,这还是镇上医院医生护士都能讲本地话的前提下,要进了城得讲普通话,他们连嘴都张不开。
确定葛春花是狂犬病后,医院就给她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位置还很僻静。
刘念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朝里望,正好对上了葛春花的目光。
葛春花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但她思考不了那么多,心中也不觉得自己是生病,认定是了刘念害了她。
如果不是刘念,她不会在医院里,不会受这样的罪!要是她死了,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刘念看到她眼中的恶意,忽地有些释然。
哪有那么多死前悔悟,那些恶人只会恨别人反抗或者怨自己之前手软,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如果让她们有机会重来,她们只会把事情做的更绝。
好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重生,刘念暗想。
没撑过一天,葛春花死了。
潘大壮没法带回她的尸体,医院要拉去火化,免得土葬让病毒扩散。
潘大壮想闹都来不及,他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得病没有反应过来,医院已经让人把尸体拉走,问就是规定。
潘大壮不敢顶撞,潘长青也劝他听组织安排,他只敢偷偷瞅刘念。
等刘念不耐烦抬眼瞪他,他才靠过来。
“能不能让你娘把我娘偷出来?我娘不能被烧,我会被整个村子里的人说不孝的。”
几十年后人人都得被烧,刘念腹诽,横了潘大壮一眼。
“你孝不孝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长这么大有正经干过活吗?你娘有吃过你用工分换的米吗?现在怕人说不孝了?你这嘴上的孝心还是省省吧。”
“我打算今年好好干的……”潘大壮辩解。
“没人盯着你能好好干?”刘念冷哼,又挑眉看着他,“想把尸身偷出来,然后呢?你是打算自己背回去找地方埋了?她身上有病毒,我是不会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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