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三皇子缓步走进,眼神攫住她身影,气势惊人。
“我不信。”
“那要我再划一道给你看吗,或者两道?”
“要我相信除非你把你手上桃花铃扔河里,你扔我就信。”
“……”
三皇子倏然一笑,薄唇微勾,“不敢了?”
“……你想做什么?”玲珑打量着他,“总不会不顾规矩出来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吧?”
“不出来又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
“我可不是戏子,三皇子要看戏另请。”
玲珑把簪子扔河里,吹了许久风,那股燥热非但没有一丝缓解,反而越发炽盛,脸颊也滚烫起来,就像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一样,恨不得跳进河里。
但却不能。
她只能扯扯领口,纤巧精致的锁骨微露。
这酒也太容易上火了,得和嫋嫋说说才行。
烦闷间她又往河边走了两步,没注意脚下一滑就要栽进河里,她心里一惊,霎时一只坚实的胳膊伸出,把她拉了回来,收力不及的落入一个炽热的怀里。
热,很热。
两人相贴似干柴遇到火星,蓬的一下点燃了。
三皇子呼吸压抑急促,额角冒出了冷汗,死死按住怀里的人,声音暗哑,蕴藏危险。
“别动。”
他不是无缘无故出来,而是感觉自己被下药了,本想暗地命人去请一个医士,结果远远看见她和别人在河边,听不清说了什么,却用簪子抵住脸,他这才折道过来。
手掌下的温度明显不正常,滚烫的惊人。
现在看来不仅是他,他们两人都被人算计了。
玲珑几乎被烈火烧去了理智,连思考都难,这显然不是区区果酒可以达到的程度,她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尤其是这人的异样,让她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剧痛拉回了片刻理智,她却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腰上的手如岩浆一般,快要把她融化了。
她的额头贴着他的下颌,耳边是他粗重炽热的呼吸,滚烫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滴落在她锁骨处的肌肤上,像打开了洪闸一样,理智再次被淹没,纤柔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
三皇子紧绷的心弦啪的一声断了,意识和隐忍全消失于交融的唇齿间,顺从心里的欲望,身体的欲望,放纵自己。
周遭空气仿佛也火热的稀薄了,令人面红耳赤。
不远处一个人影心下大定,连忙快步离开。
一只炽热的手纤纤如玉,突然抵住了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声又重又促,视线相撞,他眼中浓烧着炙热,又似乎夹杂着浓烈情感,玲珑没有分辨,重重推开他,转身毫不犹豫跳进河里。
又一声落水声紧跟其后,他一把抓住她,又惊又怒。
“你不要命了吗?”
冰冷的河水冲刷了如浪潮般的热,玲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恢复了几分理智与清醒,“你快走,不要管我。”
所料不错待会儿就应该来人了,不能在一起。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就为了不和我扯上关系,连命都不要了吗?”
她狼狈的不成样子,头发湿淋淋贴在脸上,杏眸蓄着秋水,眼尾发红,玉白脸颊上被簪子刺出的伤口有些发白。
“不是你一直以来想和我撇开关系吗?”
他揽住她的力道一紧,随后贴上她湿热的额头,声音低沉有力。
“我娶你。”
“文子端,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
诚然,娶了她可能会失去储君的资格,但别人不给,他也可以凭实力自取。
只要他握有足够权势,便无人敢置喙半分。
为君者可以有喜欢,不能有爱,有爱会生偏,他一直这样认为,也这样执行,可试过才知失去有多悔。
他后悔了。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众人也都看到水中肌肤相贴,姿态亲密的两人。
文帝连忙吩咐左右,“快来人,救人啊!”
宫人连忙施救,人已经自己游上来了,两人都是一身湿淋淋,淌着水,三皇子脱下湿透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宽大衣袍遮住了旁人的视线。
文帝眼皮一跳,连忙挥手让人把人扶回去。
程少商握住她湿淋淋的手,却被滚烫的温度一惊,玲珑对她笑了笑,语气虚弱。
“劳烦为我请个医士。”
她的脸是白的,唇是白的,只有眉心朱砂红的显目。
程少商慌乱点头,“好,子……子晟,快去,快!”
她负责主持皇后寿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出事的还是玲珑,她慌了,下意识寻找信任之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