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薛锦画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倘若,娘您对于此事仍然心存不满,执意要将所有罪责都强加于我身上,那么恕我直言,我并不惧怕与您一同前往御前,让圣上亲自评判是非曲直。”
听到这番话,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双眼,怒视着薛锦画,声音尖锐地质问道:“你竟敢如此放肆!难道你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不成?”此刻的王氏已然被彻底激怒,她觉得薛锦画分明就是在公然挑衅和要挟自己。
“娘,我如今已是圣上亲自册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难道您认为这只是我的一句要挟之语么?”说话之人嘴角微扬,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傲慢。
王氏也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侯门老夫人而已。
且不说她的儿子赵宇轩如今连(官职都尚未确定,即便将来真能谋得一官半职,充其量也就是个从四品的小官罢了。要知道,以赵宇轩那般平庸之才,即便是在官场苦苦挣扎一生,恐怕也难以企及薛锦画所达到的高度。
“你......你竟然如此跟我讲话!”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对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了,都别吵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宇轩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满脸痛苦地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睁开,看着眼前的两人道:“娘,您还是先回房歇息吧!此事再争论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毕竟,眼下的侯府日后还需依靠薛锦画的支持,他实在不愿在此刻与她发生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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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氏这一生都未曾经历过这般令人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内心久久无法平息。然而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她如今也只能听从儿子的劝告,带着满腔的怒火愤然离去。
随着王氏的离开,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此刻仅剩下赵宇轩和薛锦画两人相对而立。
沉默片刻后,赵宇轩率先打破僵局,轻声说道:“对不起,娘……刚才情绪有些失控,言语可能过激了些,但她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咱们的关心爱护。”他的眼中呈现出的满都是愧疚之色。
然而,薛锦画却轻轻地摆动着她那如柳般纤细的脖颈,微微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从唇间吐出:“侯爷,你这番话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娘的初衷绝非是要为我筹谋打算,而是想要为你叫屈、宣泄心头之愤而已。至于这样做对我究竟有没有益处,只怕根本就不在她的思量范围之内呢。”言罢,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竟毫不掩饰地流淌出一丝鄙夷与不屑之情。
赵宇轩闻听此语,仿若被一柄重锤狠狠击中,身躯猛地一震,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宛如一尊雕塑般定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内心深处更是掀起了一阵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
这始料未及的话语恰似一道划破天际的凌厉闪电,直教他震惊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然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圆睁着双眼凝视着眼前的薛锦画,嘴唇微微颤动着,用略带沙哑且发颤的嗓音艰难地开口问道:“锦画……莫非你打算要自此和我恩断义绝不成?我知道以前的种种皆是我之过错,但我向你保证,日后定当加倍弥补于你,况且我俩本就是结发夫妻,你何必如此对我这般生分呢......”说到此处,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
然而,面对赵宇轩这番急切的质问,薛锦画却并未立刻作出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那一双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波光潋滟间流露出千丝万缕复杂难明的情愫………
许久,薛锦画深深吸入一口空气,而后她那轻柔婉转的声音方才悠悠响起:“侯爷,莫非已然忘记了自己曾经所为?事到如今,你竟还奢望我能够心平气和地直面于你不成?”
听闻此言,赵宇轩不禁面露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常态,急切辩解道:“锦画,我深知你对我心存怨气,然而我与薛晴儿之间真的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当日之事,你也听见了,那时我不过是贪杯醉酒,才会误将凡哥儿以为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切乃是她蓄意诓骗于我罢了。”
然而,薛锦画对此似乎并不买账,她微微眯起双眸,语气愈发冷峻地质问道:“侯爷,即便撇开凡哥儿不谈,此后您与薛晴儿之间就没什么吗?”其言辞犀利,仿若一柄利剑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