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太子面露疑惑之色,问道:“那么,你为何偏偏选中了本宫呢?”
薛锦画微微一笑,答道:“原因无他,只因整座京都之中,唯有太子殿下一心系于黎民百姓。因此,当臣妇得知解药之事后,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太子殿下,唯有太子殿下安然无恙,这些宝贵的药材方能充分展现其应有的价值。”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薛锦画毫不犹豫地给太子戴上了一顶无比崇高的帽子。
虽然这番话或许略有夸大之词,但其确实也是事实。
毕竟,在前世的记忆里,这位太子殿下的确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堪称一代贤明君主。
只可惜世事无常......
突然,太子猛地咳嗽起来,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被涂抹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令人心生怜悯。
见状,薛锦画急忙关切地询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无事。”
太子殿下微微侧过头去,不着痕迹地掩饰掉心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轻声说道:“想来应是这病还没有彻底的好完全,本宫大抵仍需些时日调养方能完全康复吧。”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渐敛,夜幕悄然降临。一阵凉风袭来,带着丝丝寒意。
薛锦画说道:“天色已然不早了,傍晚时分霜寒露重,极易伤身,太子殿下心怀天下苍生固然重要,但也万不可忽视自身康健。”
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晓对方话中的深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无论怎样,此次侯夫人不仅助本太子驱散了瘟疫的阴霾,更是为本宫化解了迫在眉睫的危机,此等大恩大德,本宫没齿难忘。但本宫向来不喜背负他人的人情债,不知侯夫人可有何欲求?只要在本宫能力范围之内,本宫必定全力以赴,以偿此恩。”
薛锦画却沉默不语,似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
见她如此反应,太子殿下继续言道:“本宫亦有所耳闻,侯爷自返回京都之后,至今尚未赴任……”其话语之中虽未明言,但其中深意已不言而喻。
终于,薛锦画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决绝:“太子殿下,臣妇所行之事皆为本分所在,不敢居功,臣妇别无他求,只盼太子殿下能将此事忘却便好。”
太子满脸惊诧之色,他不禁心生疑惑:寻常之人若做出这般举动,定然会对奖赏趋之若鹜、求之不得!然而眼前这位侯夫人却如此与众不同......她不仅婉言谢绝,甚至还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
只听薛锦画轻声说道:“臣妇只想过平静安宁的内宅日子,实在不愿因此事而惹来麻烦和灾祸,恳请太子殿下能够体谅并应允。”
难道说,她竟是对自己心存不满吗?
太子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被人回绝的经历,此刻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不悦,就连说话的语调也随之变得冷漠了些许:“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侯夫人的心愿吧。来人啊,将侯夫人护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