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画登上马车后,赵宇轩开口说道:“若你真心实意想要援助那些难民,太师府大可举办施粥之举,分发粮食物资,咱们侯府亦能照做。”
薛锦画闻言,神色平静地回应道:“侯爷若是愿意动用自家银钱来操办此事,妾身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赵宇轩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显得十分尴尬。他为了打点仕途事宜,已然耗费大量银两,现今侯府财政状况捉襟见肘,哪还有多余的资金可用?原本他只是想借此事取悦薛锦画一番,未曾料到最终竟是自取其辱。
沉默片刻后,薛锦画忽然问道:“侯爷,不知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俩成亲之时,你对我说过的话?”
“薛锦画,即便你已成为我的妻子,但我心中早有意属之人,因此,今生今世,我绝不会与你有任何肌肤之亲。”赵宇轩回想起往昔自己说过的这番话语,目光凝视着薛锦画那恬静如诗的面庞,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丝丝懊恼之情。
“我自然铭记于心。”赵宇轩轻声回应道。
“如此甚好,还望侯爷能够信守诺言。”她的语气平静如水,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赵宇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面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自尊心亦受到重创。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只得愤愤地将头扭转到一旁。
此刻,马车正徐徐前行,车轮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然而,对于车内发生的一切,薛锦画似乎全然不以为意。她紧闭双眸,思绪飘回到前世种种经历之上,不由自主地伸手掀开了车帘。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拂而过,同时也将对面驶来的车帘猛地掀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邃而沉静的桃花眼眸,宛如深潭静水般波澜不惊。
仅仅只是一眼对视,便令薛锦画的呼吸为之一窒。
尽管之前曾有幸目睹过太子爷的尊容,但像这般直接的眼神交汇尚属首次。薛锦画心头一惊,匆忙垂下头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可就在那短暂的恍惚之间,她分明瞧见太子殿下竟然对着自己展露笑颜。
薛锦画顿时吓得魂魄出窍,难道太子这是在向自己示意问好不成?
………
然而没过多久,她便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了,原因无他,只因返回府邸后的短短数日里,一场可怕的瘟疫如恶魔般席卷了整个京都……
此刻,王氏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迈入屋内,满脸忧虑地喊道:“这几日万万不可再踏出家门半步啊!听闻此次疫病来势极其凶猛,京都已有半数之人遭受感染,甚至连皇宫都未能幸免。”
蒋氏闻言不禁眉头紧蹙,赶忙反驳道:“娘,切莫信口胡言,圣上尚未传出任何旨意呢,您怎能如此妄下定论。”
“哎呀!娘岂会随口乱讲。据传太子殿下自黄山寺归来后,便突然病倒,浑身都长满了红斑,且咳嗽不止。数位御医轮番诊治过后,皆断定此乃瘟疫所致啊!”
听到这里,薛锦画心头猛地一沉,暗自思忖:看来上次所见不假,那些可怜的难民果然身染恶疾,成为了这场灾难的传染源。
一旁的赵宇婷更是心急如焚,声音发颤地问道:“娘,这下可如何是好?咱们也曾去过黄山寺,莫非也已染上这恐怖的瘟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