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您说话可要算话啊,来!这是我刚从厨房端来的米脯鲜蛤,香气扑鼻,您尝尝看!”湘琴一时眉飞色舞,撒娇地递上佳肴。
观棋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切,心中实在难以忍受。
回想起前些日子,薛元初吩咐他找寿康伯家的江仁给办件事,原来竟是为了安排这天香楼的花娘湘琴进府来伺候。
尽管身为下人,观棋无法左右主子的心思,但他内心仍怀揣着一丝期望:希望薛元初的伤势痊愈以后,能够向老夫人和少夫人诚心认错,这样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薛元初竟然变本加厉,偷偷将青楼的花娘带进府中,这种行为无疑是在自毁前程。
这样放荡不羁的行为,不仅会损害他自己的名声,更可能波及到府中的二公子、三公子,甚至对两位尚未出阁的姑娘也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整个侯府都将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观棋曾考虑将此事偷偷告知老夫人或少夫人,但薛元初态度凌厉的警告过他,作为家生子,他若敢泄露半句,即便被打死也无人敢出面干涉。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湘琴这个大活人就藏在揽月阁,早已引起了其他仆妇下人的注意,只是出于对侯府的忠心,大家才选择沉默,不敢妄言。
“爷,这蛤蜊肉是发物,您又刚喝了酒,对腿伤的恢复不利,还是别吃了……”观棋终究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砰——”
话音未落,一个酒杯猝不及防地朝观棋飞来,擦过他的额头,重重地撞在门框上,顿时碎裂开来。
观棋只觉额角一热,抬手一摸,已是鲜血淋漓。
“滚!”薛元初一声怒喝,身旁的湘琴则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整个人花枝乱颤。
观棋愣愣地走出房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
在这一刻,他竟有些羡慕已经离开了侯府的观言,海阔天空,再也不用担心任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