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映蓉看着桌上的菜肴,胃口全无,心中五味杂陈,直觉告诉她,这个湘琴的出现,恐怕会给侯府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吃不下,去揽月阁!”洪映蓉毅然放下手中握着的筷子。
赵嬷嬷与般若堂的丫鬟们闻风而动,紧随其后。
尚未踏出院门,洪映蓉又断然下令:“找几个力气大的人来,别忘了带上绳子。”
“老夫人,这样不妥吧?世子爷还在养伤呢。”赵嬷嬷忧心忡忡,她没料到洪映蓉会如此动怒。
“我要是稀里糊涂的不管不问,那才是大大的不妥!”洪映蓉边说边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两下。
虽然她现在用的不是御赐的龙纹御杖,但那铿锵有力的声响依然震撼人心,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你们快去喊人!”赵嬷嬷急忙命令身后的含巧去召集人手。
随后,她搀扶着洪映蓉,一同前往揽月阁。
自从薛元初断腿静养,少夫人姜书秀移居听雨轩居住,揽月阁内便弥漫出一股颓废萎靡之气。
几个三等小丫鬟也放肆起来,毫无顾忌地进出内室,与薛元初厮混在一起,昔日的规矩荡然无存。
观棋有时也受不了这里的乌烟瘴气,索性躲在花园中,眼不见心不烦。
特别是那个湘琴偷偷进府后,情况愈发不可收拾,除了肆无忌惮地穿戴少夫人留在揽月阁的衣物首饰,饮食上也是挑剔至极,上午才吃过红焖鸭肉,傍晚便又嚷嚷着要喝鲜笋鸡汤。
若厨房未能及时满足她的口腹之欲,她就亲自跑去拿肉拿菜,完全不成体统。
“世子爷,天香楼的老鸨妈妈已经发话了,”湘琴身上的外衣松垮地搭着,里衣上绣着的桃色牡丹若隐若现,娇嗔道,“您若再不为我赎身,我可得回去接客,不能在这里伺候您了!”
薛元初斜倚在卧榻之上,头发凌乱,满身酒气,他漫不经心地回应:“你再陪我些日子,等我能出府了,一定为你赎身,再置办一处宅子给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