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包围之势算是合上了,赛兰冬不禁舒了一口气,他害怕的库塞特人在这个过程中利用自己的高机动性转移战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库塞特人依旧在原先那一片地方活动,而此时,自己已经把这个地方包围了。
然而就在赛兰冬打算一鼓作气趁此机会拿下库塞特人时,变故出现了。
侧翼科雷尼亚堡方向,一支万人的骑兵队伍,高举着库吉特家族的旗帜,突然就朝着帝国人杀了出来。
“嗯……现在不跑了,该杀回去了。”
拔都回过头轻轻一笑,看来墨速宜是很明白什么时候入场是最好的。
拔都一挥手,其麾下等待已久的怯薛们一打马便冲杀了出去。
赛兰冬被惊呆了,他打死都没想到这里会埋伏着一支万人骑兵队,自己因为想要追库塞特人渡河的时机,整个军队的阵型松松散散,这样的情况下被骑兵突进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列阵!列阵!”赛兰冬焦急的大喊,以至于都有些破音了。“恢复盾阵,快,骑兵回防侧翼!”
然而本就因为之前骑射手袭扰而士气不振的将士们,在看见又有一支敌人杀出时,内心所存的最后一丝抵抗之意,也在面对着这峰回路转的剧情起伏时荡然无存。
最关键的是,眼前这支原本打算渡河库塞特人也调转马头朝自己冲了过来,不仅是重骑兵,那些骑射手也拿去了偃月刀,朝自己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打?还打什么?跑吧!
红色是库塞特军队行进方向,蓝色是帝国(黑色在这张图片里有些不太显眼,就改用了红色箭头)
赛兰冬麾下寥寥无几的几名亲卫组成的防线在这溃败的浪潮中显得那样渺小,几乎是在瞬间,拔都本部怯薛和库吉特部骑兵就从正面和侧面狠狠地插入了帝国军团内,溃散还在继续,但是逃跑的步兵又怎么可能躲得过骑兵的屠刀呢?
具装骑兵们想要履行自己最后的荣光,然而迎面而来的偃月刀反射出的冷光将他们打回了现实。
两百米的距离是足够具装骑兵达到冲锋姿态的,但是问题在于对面库塞特人是朝自己这边冲过来的,喀拉罕马的爆发力是比不上自己胯下的帕尔帕庭马,然而对面的骑射手很多在撤离时也保持了一定的速度,因此他们很轻松就将胯下战马的速度提到了最高,等到他们抵达具装骑兵面前的时候,具装骑兵的战马连可以架起骑枪的速度都还没达到。
帝国具装骑兵最后全军覆没,库塞特骑射手们大笑着将具装骑兵的头盔扯下,割去了他们的脑袋作为自己的藏品。
库塞特计算军工的方式,在拔都颁布相关法令之后便废除了人头和人耳计算法,不过依然有一大批库塞特士兵们保留着这一习惯,他们尤其钟爱帝国具装骑兵们的脑袋,这对他们而言是十分珍贵的珍藏品。
战场中央,步兵们的惨叫不绝于耳,低级军官们已经无法组织起麾下士兵们展开有效的反击了,库塞特人的骑兵如同滚滚的海浪一般将他们彻底吞没,就连赛兰冬本人都找不到一支自己还可以指挥的动的部队。
溃败总是来的迅猛且无法挽回。
很快,骑兵们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就替代了步兵们的惨叫,帝国人丢下了近万具尸体,狼狈逃离了这个该死的噩梦。
这片天空似乎又恢复了宁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祥和安宁。
“敌军伤亡一万余人,我军俘虏八千七百人,剩余人四散逃走,基本上是钻进了俄尼拉附近的密林,骑兵们无法在那样的情况下继续展开追击,便放过了这些逃兵。”
拔都的中军大帐内,速不台在对着可汗详细汇报着这一战的结局。
“敌方有十七名执政官家族的贵族被我军俘虏,敌军指挥官赛兰冬本人也在其列,我军俘获钢制盔甲五千七百套,皮革甲一万一千套,链甲一万套,布制软甲三千七百套……”
“战场打扫得怎么样了?”拔都并没有打算继续听完速不台的汇报“那些尸体都必须完全焚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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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汗,我们的士兵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速不台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不过有些帝国士兵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失去生命,这些人是否留下来医治?”
“医治?”拔都嗤笑一声“我有什么义务去医治这些帝国佬?”
速不台心领神会
“是,可汗,我会让士兵们将这些重伤者和尸体一起火化的。”
拔都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
“你去将这份战利品清单交给威利,让他和各个千户那颜们一起分配这些战利品。”
拔都处理完事情之后便骑着马巡视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腐臭,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盘旋起了一群秃鹫。
“将士们缴获了帝国人的双头鹰战旗,陛下,您看您是否可以将其作为藏品收藏起来?”
此时哲别捧着一面旗帜恭恭敬敬的走到拔都面前说道。
“一面破旗子罢了,有什么好收藏的。”拔都淡淡的看了一眼速不台手中的旗帜,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烧了吧。”
拔都回过头看向战场,继续吩咐道
“派遣一些使者前往席隆尼亚和俄尼拉,去说服他们投降。”拔都打着马继续向前“不愿意的话,等我带着部队破城的时候,我不介意再屠一次城。”
拔都说罢,看着沉沉暮色下的平原,这场仗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如果说今天早上,这片平原的所属权还有所争议,那么到了现在,库塞特人已经宣布了他们对这片肥沃之地的所有权。
“多么美好的牧场啊……”拔都不由得感慨,而胯下的战马似乎也在响应主人的话语,低起头开始啃食起这片牧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拔都不由得放声大笑“这是我的牧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