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玲现在已经被任命为党委工作部的组织员了。她主要负责一些组织工作。
再说刘春江,早在前几年,他就离开了水泥厂,谁也不知道他后来的去向。
日子又是一天天地过去了。
渐渐地,厂子里面的人已经慢慢地快要把他淡忘了。
这天下午,党委工作部的其他人都下车间忙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苏秀玲和薛柯枚两人。
此时,薛柯枚手里正拿着一个油印辊子印刷文件;苏秀玲在一边给她翻着下面的文件。
两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一张一张地印刷着,这时,只听门口一响,苏秀玲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人。
“天哪,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呀?”苏秀玲惊讶地站了起来。
薛柯枚正低着头拿着一袋油墨,给油印机上挤着油墨,一听苏秀玲惊讶的叫声,随口说了一句:
“谁呀?让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也回过头瞅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薛柯枚顿时惊呆了:
此时,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她这些年来时常在心里牵挂的那个人——刘春江。
薛柯枚手里的油墨辊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自从那一年薛柯枚结婚,刘春江给他送了结婚的礼物,也就是那个脸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刘春江。从那时候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过了。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一方面自己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不方便直接去找他。另外一方面,刘春江常年都远在外省,一年也不见他的踪影。等到再往后,刘春江已经离开了水泥厂了。
此时,虽然隔了这么几年,但是刘春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们两个人了。
只见刘春江的面容明显要比那几年成熟了许多。他的眼神也比过去要深邃一些,行为举止也比过去更加沉稳。过去的那些岁月,给他脸上留下了这个年龄的男人应有的阅历。
薛柯枚和刘春江两个人的目光一碰,他们站在那里,相互审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苏秀玲一见,赶紧往里让着:
“哎呀,真是稀客呀,快坐,这么多年,老也不见你过来,你现在在哪儿啊?”
刘春江苦笑了一下:
“一直都在外省。”
他说的很简单。随后,便很自然地坐在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把随身带着的一个手提包放在腿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苏秀玲。
苏秀玲接过来一看,惊喜地叫了起来:
“原来你这几年是上学去了?北大研究生?不简单啊。”苏秀玲一边看着,一边叫着,“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办手续。”她马上坐到了办公桌前,开始给他办理手续。
原来,刘春江自从被释放出来之后,经过自己的努力,又增长了不少知识。到了后来,当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以后,他便第一批考入了北京大学,成了一名经济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
现在,他毕业了之后,又被重新分配回辽源水泥厂。
他见薛柯枚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便什么话也没有说,放下了手提包,主动走了过去,坐在了刚才苏秀玲坐到那个地方,熟练地掀起了油印机的纱网,翻了一页,淡淡地说道:
“来吧,继续接着印。”
“哦,好,好,接着印”薛柯枚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她手忙脚『乱』地赶紧『操』作起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谁也没有说话,但此时,在他们的内心中,都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印了几张之后,薛柯枚极力抑制着内心掀起的波涛,她开口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