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降神。

在一夜颠簸的夜雨后,整个望苍川山地焕然一新,空气中灵气充裕,岚风吹拂山间的薄雾,人间静好。

而今天,或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眼下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盘算这一天一般,神骁川内十二门起势,在共同检举之后,召开国议会,在这之中,联合盘龙会上诉上御执。

同时西方,阿尔忒弥斯琉璃河事件在过去一个月半之后仍旧热度不减,终焉十人众开始整治司法立法机构,整个终焉正式开始变法,执行员体制系统大换血。

且在这之后,国际政府召开议会,以“神白须身在东方神骁国度参与他国政治”这一事为上诉,直指李布施一众。

而世界政府神骁方议员给出的解释则只有短短的四个字。

“关你屁事。”

身在世界政府的李布施几乎是一家独大,哪怕是世界政府理事会都想不到在这种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神骁方的态度仍旧固执己见。

尽管已经出动倒吊者,可在前往神骁国的渡轮却被迫停在方海之外而不得入,整整两位倒吊者,面对那神秘而未知的浓雾,竟无计可施,只得迫回。

而对于神骁方如此一意孤行的态度,世界政府表示强烈谴责,并迫停神骁国任何在国际上参与政势的权利,包括自由贸易与政治建交。

不仅如此,世界政府理事会同时也对眼下情况同样不作为的西方终焉给予制裁,可谓东西两国并惩,这足以彰显世界政府所拥有的权力。

尽管他们是站在中立与人道主义的立场上作为执政者参政,可拥有的职权能够以国与国之间为单位仍旧也是引起了不满的声音。

对此,世界政府理事会会长鲁夫斯特表示:

“世界政府的成立来自于巴古斯世界上仅存的四个国家的代理人的认可,所在的角度就是人类展望世界的角度,这份权利,来自于所有人。”

按照他的话来说,神白须征御这一人,已经逐渐从西方最高通缉犯上升到国际级别的威胁,而他此刻身在神骁参与他国政治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终焉的不作为就代表站在了属于人类反方的立场,所以按理说世界政府对于终焉政治败坏的风气更应该加大严惩。

可对方出面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的重量级,远远要在世界政府理事会的治理方针之上。

维序首席,奥坦萝丝。

作为目前维序者首席,终焉最高执行权与西方秩序代表,更是前虚空战役主要战力与投功者,她表示:

“世人可以不需要世界政府,却不能不需要一个国家治理的代理人。”

她这句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作为中立立场的世界政府在对待他国国事上越界了。

什么意思?

神白须征御是西方终焉通缉罪犯,参与神骁国事与西方政治治理无关,这并非终焉的不作为,而是神骁国的政治治理问题。

对此种两方来回踢皮球的行为世界政府再次表示强烈谴责,可无奈于国与国之间的隔阂。

为避免爆发两方在国际上的政治纷争,本来作为执行方的世界政府被迫成为了劝和方。

而事实是什么,人人心知肚明,东西两国明面上是在相互指责与揭短,实则暗度陈仓,为了抽丝剥茧世界政府的权力,不得不在国际形势上呈现对立。

正所谓投鼠忌器,世界政府即便作为中立治理组织,它的权力也是向其他四国延伸而不是向自己。

它唯一的隔阂就是在于它与四国之间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世界政府对于神骁政治治理鞭长莫及的原因,以至于李布施一众能给出关你屁事这四个字为结论都没脾气。

而西方,作为最早支持成立世界政府的主代表方,它所在的地位自不必多言。

作为最早形成现代秩序的国家,这个国家的政治思维甚至可以说领先于世界政府。

也因此,世界政府只得抛砖引玉,而奥坦萝丝的出面,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绝对的保证与零风险的误差。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最后的后果,世界政府无力承担,这个机构并没有直接的行权地区,权力来自于四方国度的互相监督与掣肘,所以只能选择中立。

因此,奥坦萝丝作为西方话事人,她的话,就是绝对的保证。

眼下,旭日已经登顶四方观的门庭,神白须一人矗立在院内,看着蹒跚而上的日出,他抬头望向晦涩的天空。

在这片晦暗的天空下,随着那一抹赤霞而来,整个世界仿佛被点燃。

神白须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身在南地,周天之势不为他这种人所易,如果想要做到能够改变气候状态,这需要拥有法则之力的维序者才能做到。

倘若要借助符文,则也需要需要极度强大且能够更易元素转换的天启符文,这两者神白须都不具备。

而也就是在一筹莫展的一刻,神白须突然慧心一点,眉头一挑。

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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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沧拾月,这法器好似水中皎月如光如华,它绣刻的玄金铭文此刻竟有些湿润,灵韵非凡。

玄文凝聚,上刻“玉上青雕,含心而明”,铃身环绕缕缕青蓝之气,沉甸甸的。

倘若这千沧拾月真的如周登楼所说,用以御器,开山烹海,用以祭祀,更天换地,那么,要改变一片天地的气候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

只是,神白须一介外人,哪里懂得这些法器如何催动?此刻也只是手中提着那铃铛怔怔出神。

直至他追忆初入神骁之时,在那方海轮渡上所遇的那一片笼罩天地的薄雾。

传闻这次世界政府派出的两位倒吊者调查神白须参与他国政治一事,途中入川,遇海上浓雾而停,被拦截在海外无计可施,不得不退。

那等即是生体器神又是法器的神器,究竟又拥有如何的大道神通?

想到这里,神白须不自觉的想到那日在莲花池上瑶台,那位白衣绣龙的仙娥,那系挂在她腰间的一尊灵龛。

现今如下,只是心中喟叹这大道之玄,神般天造。

呼————

下一刻,好似一缕清风拍在神白须肩膀,待他疑惑转身之时,已是铃声响起怔怔出神。

此间好似如浴春风,清明如籁,待到神白须转身,那白衣女子已是亭亭玉立,红唇轻启。

“小夫子手上这物件当真不凡,可否予小女子一观?”

不知是什么竟能引得这位大驾光临,眼下她好似对那铃铛好奇,可双眼的目光从未离开神白须半点。

神白须将铃铛递了过去,后者伸手接下后屈指一弹,如玉响,如琴颤。

她一双金瞳,眼袋含笑,看着神白须目不转睛,以至于笑容浓郁,忘乎所以。

“眼下削山之乱盛起,小夫子苦思破敌之策,同好友做下约定却又在此刻犯愁,手中纵使握有此等不凡,却也并无一技之长。”

“遂…唤我,对吗?”

神白须听后微微一愣,眉头一挑,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位煌煌神明。

她仍旧的那样一尘不染,就像是远在天外的云彩,纯白无瑕的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璞玉,犹如一场冬雪,将整个神骁延绵万万里的山河拂白,纵使那些个史书中再凉薄而萧瑟的雪夜的涣染,都不值一提。

或许神仙就是她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