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衣裳洗多了容易破不说,还会掉色,掉了色那衣裳就显得旧了,好的布料得小心呵护才是长久之道。
江母自己在做这衣裳之前,都是用热水将手给泡软了之后又细细修剪掉倒刺,磨了指甲才敢上手的,这些贵重料子可不能胡来,一不小心勾了丝,她可补不好。
其实这料子,对于王公贵族来说,只能说一般,可对江家来说,就是顶顶好的了。
江上弦嘿嘿腆着一张赖皮狗的脸快乐的去用灶上尚且温热的水洗了三遍手,确定一点花椒味儿、大蒜味儿、生肉味儿、与鱼腥味儿都没了,又重新打了水洗了两遍脸才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虔诚的抬起双手,垂下脑袋,朗声道:“请阿娘赐衣~”
“做什么怪样!”江母轻斥了一句,随后自己也憋不住笑出声来。
里头正在给夏真英的新衣裳收尾的夏老夫人听着这一出母女间的玩笑,跟着笑道:“别耽误了,赶紧去将衣裳换上,若是哪儿不合身,趁着现在还能补上两针。”
江上弦捧着自己的新衣裳回到屋子里,先是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紫藤香的味道,这种从昆仑,也就是印度尼西亚进口的黄檀藤的芯材,在长安的香料铺子里售卖的极好。
因为这种香单用其实香味不太浓郁,但是配上别的香料,味道就会变得浓郁芬芳。
不过江上弦只买了这一种,没有买别的香料配,这回真不是因为她抠门,而是拜她这个狗鼻子所赐,用上略微浓郁一点的香料,就会忍不住头疼,希望崔辩叙今天正常点,和平常一样用香,否则她还要在凑近一些好占便宜和距离产生美之间纠结。
江母每回帮江上弦搓背都不是白搓的,对于自家闺女的身段拿捏的着实精准,这衣裳针脚做的细密,尺寸刚刚正好,袖口,和裙摆都留了一截细细的缝起来,她还在长身体叻,等再高些拆了放一放还能穿。
江上弦穿上之后原地转了好几圈,屁股撅来撅去,摇头晃脑的小声哼着歌:“我曾经爱过一百多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渣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
“快点!磨叽什么呢!”江母的大嗓门穿透两扇房门,打断了她快乐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