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一句话,满是失望,听得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梅父大抵是吓到了,半晌也抖不出一句话来,而攒了满腔失望的梅霜,也已不再期待他的答案,随手擦了擦落下的泪,哐当一下跪在了堂前。
“民女梅霜,状告韩家为抢铺子客源,屠杀钱掌柜满门。”
一语落罢,满堂震惊。
梅霜口中的钱掌柜,就是南城以前钱氏银庄的老板。
三个月前,钱家满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那场的火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晌午才被浇灭,声势浩大,是以很多百姓都知晓此事。
康知府脸上也适时露出了些许错愕,一拍惊堂木道:“梅霜,韩家虽非官家,可也容不得诬告。你所告之事,可有证据啊?”
“民女自然是有的。”梅霜直起身来,条理清晰地答道:“民女原本并不知晓阿爹与韩奇暗中勾结之事,那日回家无意间瞧见了他们在门外秘谈,心中好奇,因此便跟了上去。却误打误撞地救下了钱家的幼女,如今就养在城外的农庄里。”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钱家遗孤?”
梅霜点点头,“没错,那个孩子看见了韩家动手的全过程,甚至还拽掉了韩奇贴身的玉佩,这些大人都可以一一验证。”
康知府闻言立马拍了惊堂木,传证人的同时,也请了韩家人前来。
韩家人就在城内,自然比钱家遗孤来得要快。
一行人才刚刚踏进衙门的地界,便被迎面而来的一盆子水泼了个透心凉,而后,少女没事儿人似的将水盆一丢,顺带还理了理帷帽。
随之,少女轻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哟,不好意思,手滑了。”
韩家人来的路上就已听说了个大概,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将自己摘出去,眼下哪敢和胥家人闹翻?
便只能自认倒霉,吃了这闷亏,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胥小姐一个姑娘家,这么大盆水,端不稳也是能够理解的。”